“隻說你母親已經替她定下婚約便是。”廖青並沒有太過在意此事,他隻當恭王是在試探於他。
“這……恐怕不妥。”廖長寧道。
廖青再次皺起眉,這能有什麼不妥?他廖家四世三公,就算是皇子親王又如何?還能逼他嫁閨女?斷沒有那樣侮辱士人的。
“似是……三娘私下收了恭王的信物。”
“混賬!”廖青怒道,“三娘養在內宅,如何能有此事?”
廖長寧心中也恨得不行,“月前三娘曾去水月庵進香,想是那時……”廖夫人憐憫三娘幼年失怙,大多數時候對她還算縱容,即便對她不喜,卻也沒有真的將她拘在家裏,畢竟去水月庵進香也不是壞事,雖說這個年紀的小娘子是不該過於沉溺佛事,隻唯恐移了性情,但廖夫人卻巴不得多念念經能讓三娘安分一些,便由她去了。
廖青閉了閉眼,心中火氣卻始終壓不下去,他母親常說三娘小家子心性,當早早給她定下人家才好,畢竟三娘的情況並不好說人家,拖來拖去,恐會拖出是非,但他想著他四弟臨死就隻憂心這點血脈,就執意想要替她選個好的,沒想到……
“父親……”廖長寧想提醒廖青速決此事,免得對廖家聲譽造成影響,但終究將話咽了下去。
“此事你不必再管,也不要再和恭王接觸。”
“若是此事傳了出去……”
“不會,他蠢他外公又不蠢。”廖青想了想,終究補了一句,“三娘的事我會告訴你祖母,她自會處理,你安心操練,比武當日若是給廖家丟了醜,我必不饒你。”
廖長寧苦逼哈哈的回了校場,想到二弟此時定然正和沈小郎在花天酒地,心中更是不忿,打定主意從明天開始早起練武的時候再也不給弟弟放水了。
此時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的廖長安自然不知這個噩耗,這幾天沈滄霖頻頻約他出來吃酒的原因他心裏有數,他也正缺一個同沈滄霖進一步親近的機會,這年頭,哪怕是世家子,隻要不是嫡長,前程什麼的都要靠自己的,家族能給的也就是個混日子的職位,但他覺得與其那樣還不如當一輩子老紈絝,反正他哥得養著他,而且他的技能點實在點的有些歪,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大多對他不甚在意,拿他做反例來教育自家子嗣的也比比皆是,有些即便明麵上恨不得舔他腳趾,他卻明白對方未必真的瞧得起自己,而沈滄霖卻是不同,廖長安覺得沈小郎是勳貴圈裏難得的相處起來讓人十分舒服的人了,是的,因為其父廖青的影響,廖長安兄弟兩個一直將沈滄霖當做勳貴圈裏的人,當然也就隻有他們這麼想了。
“要我說,以崇焰的本事,比我大哥也不差什麼,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廖長安倚在桌邊,頭發紮的歪歪斜斜,別有一股風流意味。
“我這表哥心眼兒實,我擔心他受了委屈也不肯回來講,畢竟衛所裏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拳腳功夫強又如何?他難道還能隨便動手不成?”沈滄霖也微微有了些酒意。
廖長安抿嘴一笑,朱雀衛裏那些自恃身份欺壓他人的也就隻有一個世家出身的身份罷了,再往上爬也沒有那個能力,蕭君泰倒是有點意思,自從成了駙馬,倒有本事站隊了,以前在他們這個圈子裏,他可是頂頂不受待見的人物,也不知哪位皇子那麼眼瞎,竟收攏了這人。
“我說滄霖兄。”廖長安一把攬住沈滄霖的肩膀,“你請我出來吃酒這麼多次,怎麼都隻是吃酒啊?枉我覺得你沈小郎也是性情中人,必會廣邀佳麗,美人環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