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霖笑道,“我們家家教嚴得很,你信不信我前腳同你進了花樓的門,我家沈大人後腳就能來拆了花樓的屋頂?”
“少來。”廖長安將臉湊了過來,輕聲道,“那日我都看見了,你同六殿下……”
“我同六殿下如何?”沈滄霖抬眸。
“在鳳來樓啊,大清早的從那裏出來……嘿嘿嘿嘿。”廖長安一臉猥瑣的笑了一會兒,“六殿下可是歡場老手,他去那裏肯定不會隻為吃酒罷?你倆這般親近,難不成他在這邊顛鸞倒鳳,你卻在隔壁獨自參禪不成?想咱們六殿下也不是這般狠心之人呐?”
沈滄霖樂了,他也懶得去解釋什麼,“那次回家我家沈大人可是差點上家法,尤其六殿下還將那頭牌淩波姑娘贖了出來送到我們家裏去了,真是……”
真是什麼?廖長安豎起耳朵。
可惜沈滄霖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又給廖長安滿上,“讓他知道我自己偷逛花樓也還罷了,要是他發現我將你請去那種地方,可得把我吊起來打。”
廖長安遺憾的吧嗒吧嗒嘴,一杯酒漿下肚,又忘了為什麼遺憾,“不能喝了,我要醉了。”
沈滄霖見他一臉嚴肅的說自己醉了,頗覺有趣,“醉了又怎樣?”
廖長安笑而不言,一搭手將旁邊的窗戶推開了,絲絲涼風吹散了兩分醉意,清冷的月光卻又仿佛將這兩分補上了,“惑絲竹之蕭蕭兮,引殘月於印壺觴。迷七竅之瓊瑤兮,實清泉而非杜康。望寒風之凜凜兮,顧天地而彷徨。”
沈滄霖見他有此興致,便又替他斟滿一杯,誰知廖長安接過這杯酒卻沒有立即飲下,而是探過身一寸寸的將他的臉看了又看,“懼光華之皎皎兮,避塵俗而芬芳。喜良辰之漫漫兮,夫燭影盡而夜未央。”
沈滄霖眨眨眼,雖然文學造詣不是很高,但他很清楚對方並不是在和自己*,即便姿勢曖昧了點,不過在他人看來就不是這樣了,尤其是讓剛剛踏進半隻腳的楊宏辰來看。
酒桌前的兩人皆是少有的好相貌,一個風流不羈,一個瀟灑多情,又這般親近模樣,讓旁人來看自是賞心悅目的很,然而楊宏辰卻不這麼覺得,他一時覺得自己來的太明智了,一時又覺得自己根本不該來的,然而不管是那種想法,都讓他忍不住的暴躁。
廖長安是真的已經醉了一半,如今大腦都遲鈍了一些,慢了幾拍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而此時沈滄霖已經起身見禮了,他也忙跟著站起身來。
“阿滄何時見我又開始這般多禮起來?”楊宏辰微微笑道,“你們方才……是在做什麼?”
沈滄霖直覺對方情緒不好,有些懷疑是因為自己,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對方可能又從哪裏受了氣,剛想答話,卻被興奮勁頭未過的廖長安搶答了。
“作詩啊!”廖長安語氣歡快,“如今有酒有月有花有美人,可不就得作詩嗎?”
“美人?”楊宏辰嘴角的弧度更深。
“滄霖兄小氣,不曾邀得美人,遺憾的很,我隻得暫且拿他充數,好在若隻看他這張臉,倒也能將詩句接的下去。”廖長安做扼腕狀。
“嗬……”沈滄霖覺得自己剛才在腦子裏做的古詩詞閱讀理解算是白瞎了,等過陣子崇焰的事情解決了,他必要好好和廖家大郎談談人生,弟弟可不是這麼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