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很了解我,走這個想法一直在我心裏徘徊著,我之所以沒有走,是因為我把我哥當做了依靠,因為就算嫂子再怎麼討厭我,這是我哥家,隻要他不嫌棄我,就算聽些我嫂子的冷言冷語,我都無所謂的。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哥會這樣對我。
是該走了,我現在已經沒有理由再厚著臉皮賴在這裏了。我帶著自己的東西,走出了房門。也許是聽見我開門的聲音,哥哥、嫂子又吵了起來。這樣的戲碼我已經看夠了,也看膩了、看煩了。我轉身走出了院子,我要上哪去?回家?一定不行,因為回家就意味著我無法上學,那爸媽對我的心血就白費了。我漫無目的的走著,不時的回頭看看,期望著我哥追上來留住我,可是我也知道這是癡心妄想。他現在一定是和嫂子慶祝著他們的計劃勝成功了。
現在已經是初冬,刺骨的寒風向我襲來。我現在有點後悔,應該明天早上再走,至少可以睡個安穩覺。我抬頭看見鎮子上唯一的網吧。這個網吧雖然小,但是很便宜,所以來這裏上網的大多是沒有什麼經濟來源的中、小學生,我是很不喜歡這裏的,因為這幫小孩的嗓門實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什麼遊戲讓他們興奮得大喊大叫,真鍛煉我的心髒啊!但今天我想先在這裏包一宿,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走進了網吧,摸出僅有的五元錢給了老板,找個機器就坐下來了。我剛剛坐下,後麵就有人拍了我一下。
“李灝!你小子也來網吧,真他媽不容易啊!”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我的前同班同學王宇。之所以說他是前同學,是因為他在高一的時候被學校開除了,原因是因為把我們班主任老師打進了醫院。
王宇從小是在千台鎮長大的,他母親在生了他不久後就去世了,他從小是那父親帶大的。他父親在外打工,來維持生計。但並不是像我們聽到的勵誌故事那樣,所有窮人家的孩子都是奮發圖強的。王宇的學習成績在我們班就是在後麵打狼的,早就是老師放棄的對象。而且,和其它老師一樣,成績和家庭條件是評價一個學生好壞的全部。雖然他在班裏任勞任怨,有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他幹,但不但得不到老師的一句表揚,而且,還經常因為一點小事而挨老師的嘴巴。每當看到一個不到一米六的老師墊著腳去打一個快一米八的學生的時候,很多同學都笑得前仰後合的。
在一個班級,如果老師都看不上這個學生,那其他的同學就會一起欺負他。比如說,在他回座位的時候,就有人伸出腿絆他一跤。老師明明都看見了,不但不批評絆他的同學,而且在那幸災樂禍的說:“王宇,你怎麼這麼笨?連走路都摔跟頭。”同學們又是一陣大笑。
就這樣,有老師做了榜樣,其他同學就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他。什麼在他座位上放按釘,拿圓珠筆在他後背畫王八,趁他不在撕他的教科書,好像欺負他是我們班上唯一的娛樂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