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晚上孫衝都在忙活,等到天空泛白時,孫衝隻覺得肚子一陣咕咕叫,孫衝歎口氣,自言自語道:“又得忙活吃食了。”
想起頭天夜裏在二財主家的廚房裏吃到的那些東西,孫衝到現在還回味無窮,那大概是長這麼大的孫衝頭一次吃得那麼好了,不過現在若是還上二財主家去,再給孫衝一個膽子都不敢,不然被抓住的話,可就有命進去沒命出來了。想到這裏,孫衝微微歎口氣,看看四周漸漸明朗起來的樹林子,笑道:“算了,那些從二財主家裏繳獲來的東西還是到晚上再吃吧,至於現在,看看能不能挖點東西吃,比如,葛根。”
說做就做,孫衝眼尖得很,不一會兒就揪出了七條葛根來,到一處小溪水邊洗淨了剝下皮就嚼,倒也吃得有滋有味。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衝哥,衝哥!”分明就是巧慧。孫衝自然不想這個時候看到她,於是慌忙轉身就要躲閃,卻聽見叫喊處又傳來一陣疾跑聲,伴隨著的是巧慧驚喜的叫喊聲:“衝哥,啊,原來你在這裏!”
孫衝知道躲不過去了,也隻好訕訕地站起身冒出頭來:“怎麼是你啊,巧慧。”
“喂,衝哥,我娘讓我來請你吃飯呢!”巧慧笑道。
“吃飯?”孫衝一愣,昨晚還吃了她們家的粥呢,怎麼到了今天又要請吃飯?莫不是猜到那些東西都是自己給送的了?對,這種可能性還真大,可到了巧慧娘麵前自己怎麼說啊,難道說那些東西是自己偷的?好像昨晚自己這麼做的時候的確是理直氣壯的,但是要說在巧慧娘麵前說這事兒好像又有些沒那麼理直氣壯了,看來,這飯可還真不好吃呢。想到這裏,孫衝搖搖頭說:“我已經吃飽了,你看,葛根呢。”卻不料巧慧一把扯掉孫衝手裏的葛根,拉起孫衝的手說:“平日裏還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呢,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小裏小氣的男子漢,跟我來吧。”
孫衝拗不過巧慧,隻得跟著巧慧走。
到了巧慧家,就看見巧慧娘在廚房內忙活著,桌上已經擺好了兩樣菜,一樣是炒蕹菜,看那嫩綠油亮的樣子,還沒聞到香氣,孫衝就禁不住口水內流了,另一樣卻是清炒蘿卜絲,蘿卜絲切得很細,足顯刀功,堆在陶碗裏頭很是誘人。不過,孫衝卻奇怪起來,這些可不是自己昨夜裏放巧慧家裏的東西啊,她們為什麼不吃呢?孫衝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廚房裏案板上平躺著的三條魚,不由得心中湧上一股暖流來,自己平時承巧慧娘的照顧也不知多少回了,讓自己偶爾報答一下自己心裏也多少舒服一些,忽然想起自己不是學了一點廚藝麼,現在正好拿來用嘛,於是跟巧慧說了聲就徑直到了廚房裏。
巧慧娘趕緊要將孫衝推出來:“呀,你進來做什麼,我一會兒就好了,就等著吃飯吧。”
孫衝哈哈一笑,說:“大娘,我會做魚呢。”
巧慧娘也笑道:“你會做魚?你那點手藝可別糟蹋了魚。”
孫衝把頭一扭,道:“大娘,你還別瞧不起人,我就燒給你看看。”
巧慧娘看孫衝十分自信的樣子,也不好駁他的麵子,隻好把主廚的位置讓給他,說:“好,我今天就看看孫衝的本事了。”
孫衝也不客氣,看到魚兒已經破了膛,魚背上也劃了刀花,知道已經醃了鹽,往灶台上一看,隻有一個裝了少許鹽巴的土罐子和裝了少許油的陶碗,在二財主家看到的那些調味料諸如芝麻油、醋、胡椒粉、醬油等等統統不見,更不用說什麼八角、桂皮等香料了。缺少必要的調味料,有可能魚腥味去不掉,味道就大打折扣,同時也沒多少油,看這樣子隻能水煮或者清蒸。孫衝略一思索,便四下裏找尋起來,巧慧娘也不說話,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不多時,孫衝喜滋滋地找了許多生薑和辣椒來極麻利地洗淨,切片,將鍋燒紅,往鍋裏倒入些許油,然後便將三條魚先後“滋啦”聲響地放入油鍋,不多時,在舀了一瓢水到鍋裏,一時間熱氣蒸騰,孫衝又極麻利地將切好的生薑和辣椒放入鍋裏,拍拍雙手,笑道:“好了,大娘,隻要再等一刻鍾就可以起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