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衝很是驚訝,說:“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董利搖搖頭,沉默了片刻,歎口氣說:“師父,此事您若是想要替那河幫出頭,徒兒這就去辦,哪怕是遣散青幫都沒什麼不行的。至於那個孫金,若是還能醫治,徒兒定然全力救治,若是已經無法醫治了,徒兒也一定給他立個好墓碑吧。”
孫衝被董利的這番話驚呆了,難道堂堂的縣城裏的青幫,居然可以被自己一句話給說散了。不對,此事必然還有什麼隱情在裏麵。於是也想了想說:“幫主,我現在有兩個意思。第一,看來河幫這件事情裏麵還有什麼隱情在內,不過我也隻是聽了那孫金的一麵之詞,對這件事情實在知道不多,還請幫主告訴我。第二,你說要拜我為師,我覺得荒唐至極,一來我年紀這麼小,怎麼可以做你的師父,二來我的青拳都是從你這裏學來的,你做我的師父還差不多,又怎麼能當你的師父,快不要再叫我師父了。至於那什麼解救你的危難,我答應你就是,隻要到時候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遺餘力地幫助你,如何。”
董利神色卻開始焦急起來,趕緊又跪下叩頭道:“師父如果不答應,徒兒這就一直長跪不起。”
孫衝隻覺得這晚上的事情也實在太奇怪了,便問:“咦,你為什麼一定要拜我為師呢?”
董利抬起頭來,麵露苦色,說:“師父你是不知道當年的情景,那時候我才隻有十三歲啊,被一個客人用皮鞭抽得皮開肉綻的,那場景直到多年之後我都不願意再想起。突然之間就被冉大俠救起來了,冉大俠在我心目當中就是活神仙,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要我為他粉身碎骨也絕不說二話。當時他就說了,要我在十五年之後一定要到這孫家壩找到你,並且一定要拜你為師,所以我若是不能拜您為師,我就,我就在這裏長跪不起!”
孫衝也麵露苦相,無奈地搖搖頭,說:“好吧好吧,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既然那個冉神仙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得辦法了。”
董利這才又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滿臉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孫衝忽然道:“不過我可跟你說好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會,你叫我師父可是白叫了。”又想了想說:“對了,我們年紀相差這麼大,你在別人麵前叫我師父也太不像話,幹脆以後在有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孫衝,我還是叫你幫主吧。另外,你拜我為師這件事也別跟別人說,我現在可什麼本事都沒有,讓你們青幫的仇家知道了,說不定會拿我來做文章呢。”
董利終於放下了心說:“徒兒遵命。”又說:“師父對於河幫之事有所不知。原本在縣裏我青幫與他河幫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可是忽然有一天,那河幫幫主的公子看到了我的麵目之後就有所企圖,被我嚴詞拒絕之後更是派出人手四處打聽我的來曆,終於不知從那個角落裏打聽到一些風聲,說我原來在青樓裏呆過,於是就給我寫了一封信威脅我就範。”
孫衝不解地問:“你在青樓裏也不過就是做些針線活罷了,他有什麼好威脅你的?”
董利睜開一雙杏眼瞪著孫衝看,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這孫衝從小生活在這窮鄉僻壤之地,生性自然淳樸,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忸怩道:“師父,那青樓並不是做針線活的地方,是男人與女人……行那……行那苟且之事的地方。”
孫衝還是不解:“苟且?苟且什麼?”
董利無奈,隻好哼哼道:“你見過兩條狗……那個之後就生小狗崽嗎?”
“兩條狗,那個之後?”孫衝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青樓就是專門做那種事情的地方啊,想到這裏,孫衝的臉不由得發起燒來,盯著董利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說:“原來你在青樓裏麵,不是做針線活的。是……”想到這裏,孫衝不由得發自內心地對這個青幫幫主生出了憐憫之心,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居然被賣到了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