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宸妃之死,她就早已徹底明白,他始終,是個帝王,然後,又是個男人,還是個霸道而獨斷的男人。
而雲嬪的下場,在軒轅瑾安的行事作風來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隻是,可憐了那個孩子罷了,雖然離開雲嬪或許是那個孩子的幸事,從此不必再受那樣日複一日的虐待,可是,終究是失去了這個世界上與她曾經血肉相連的至親。
九月收回思緒,隨意找了個還算幹淨的房間走了進去,用錦帕將一張布滿灰塵的椅子擦拭幹淨,隨意的一坐,對著身後麵麵相覷的兩個老嬤嬤淡淡的道:“可以開始了,什麼嚴刑逼供的,陰損虐待的招數,都可以開始了。”
那表情,那語氣,那眼神,都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平靜的讓人覺得仿佛她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或者說今天吃什麼之類的,仿佛這種事,都是再平常不過的。
和嬤嬤是見識過九月怎樣將皇後和太後氣得怒火滔天的,此時就算沒想到她會這樣一說,愣了愣,也就回神了。
李嬤嬤今天才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寵妃,即使剛剛在鑾芳宮,見識過了九月那樣不把太後和皇後放在眼裏的行為,此時也依舊一頭霧水,仿佛看著怪物般的看著九月。
她,她,她說什麼?
嚴刑逼供,陰損虐待什麼的,都可以開始了?
可是,這句話不是應該她們說嗎?
不對,不對!不是應該她們說,可更不應該她說啊!
雖然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不必說出來的吧?
不對,不對!
李嬤嬤心裏一陣無語,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
這根本就不是說不說的問題好不好?
問題是,問題是這個女子,即使她以前高高在上,被皇上捧著掌心裏寵著,可現在,她是階下囚吧?那她不害怕,至少也不用表現得這樣吧?
竟然在她們還沒開始打算用刑前,就這樣無比隨意的說,你們開始吧?
那李嬤嬤是個聰明的人,即使九月如今落到這般田地,她也不敢過分的落盡下石,看了看和嬤嬤那一臉陰狠的笑意,她眼轉子一轉,陰沉的臉上皺起幾條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