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一刻,我幾乎想死去……”風逸澈的聲音,忽然顫了顫,抱著九月的手臂,更是收緊了幾分。
九月痛得蹙了蹙眉,依然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的聽著,感受著。
她隻是聽著,便能明白風逸澈那時的痛和絕望。
“後來,我不相信!”清冽如泉的聲音忽然多了一分堅定。“我不相信我的小狐狸會那麼輕易的死去。因為你答應過我,你不會死的……”
“然後我就過去了……我要親眼看見才能放心……”話說到這,聲音卻徒然冷了幾分,帶著徹骨的寒意,和冰冷的殺意:“可是,我卻看到……看到你的容顏被那樣肆意的褻瀆……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所以就……”
說到這,風逸澈卻不願再說下去。
他不願,小狐狸看到他那般殘忍如修羅的一麵。
其實,一進去,他便早已知道,那不是她,不是他的小狐狸,不是那個永遠都會從容淡定的女子,淡雅如蓮的她。
她的每一絲一毫,從那精致的五官,到淡雅出塵的容顏,每一個表情,以至於身形,甚至是那種來自於骨子裏,靈魂裏的氣息,他都太了解,太熟悉,深深的烙印在心底和靈魂最為柔軟的地方,那般深刻,怎能錯辨。
這世間,他也許誰都會錯認,獨獨是她,永生不會。
更何況,每一次一靠近,哪怕她毫無知覺,他也會於心底漾起最難以平複的漣漪,怎會如那般的,在看到那樣的情景,依然能那樣的平靜。
怎會忍得住不去觸碰,隻是用衣衫遮擋住了她。
其實,他想遮擋住的,不過是那張他刻印在靈魂深處的容顏。
他最痛恨的,亦是他們那般褻瀆了那張連他自己都不願褻瀆的容顏。
若然不是,他就不會隻是讓那些人被淩遲而死了。
若真是小狐狸被那樣……而死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完全墜入魔道,殺戮天下。
想到這,那雙原本消褪了血色的眸,攸的一道紅芒閃過。
九月正好自他的懷裏,抬頭看他,看到這一閃而過的紅芒,心中一痛,一軟,伸手緩緩的扯了遮擋住風逸澈所有表情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