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暗沉的夜色裏隱約的看到那張一半傾城絕世，一半醜陋可怖的容顏，蒼白的顏色於這樣的夜色裏也可以隱約可見時，九月那因為方才所見的地獄般血腥殘酷的情景而冷硬下去的心，微微的，緩緩的，開始變軟。
緩緩的伸手，一寸寸的撫摸過那一半殘缺的容顏，感覺著指尖的凹凸不平，直直的看著那雙依舊染著淡淡血色的眸，心中突然有些酸澀，低低的道：“風逸澈……”
“風逸澈，你值得嗎？”九月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神情，問這樣的問題，第一次，用這般的語氣。
她從來都不是喜歡糾結在一些類似這樣明明知道沒有答案的問題上，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問出了這在以往她絕對不會問的問題。
風逸澈亦是直視著她略顯黯淡的眸，半響，忽然勾起唇角低低的笑了起來，那樣的神情，當真開心得像是得到了全天下，琉璃般的雙眸，流光溢彩得泛著光彩，那一刹那，幾乎照亮了九月的所有視野，隻為，這一個如此純粹的笑顏。
“小狐狸，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風逸澈忽然像個孩子般的彈跳而起，那樣的神色，滿足而歡喜，突然又將九月炫耀般的緊緊抱住，語氣裏，盡是一種甜意：“小狐狸，我看到你的眼中，有著心疼！你……你在心疼我……你在心疼我對不對？小狐狸，你也喜歡我了對不對？你也有一點點喜歡我了對不對？”
“真好，真好……小狐狸，我要的不多的，隻要你不拋下我，隻要你有一點點的喜歡我……就好了……”
九月忍著身體上的痛意，輕輕的閉上了眼，一滴晶瑩的水珠悄然滑落。
她還能說什麼？
她還有什麼可問的？
他的答案，從來這樣清晰而明確。
她該質疑他為什麼要拿半壁江山來交換她？還是該質疑他在這個敵國以這樣敏感的身份不顧危險重重的親自來尋她？還是該質疑他，為了她化身成魔大開殺戮？
她又何必再問，值不值得？
更何況，值不值得，他自然心裏有著他的標尺。
******
PS：嗬嗬，抱歉，讓親們等急了吧。今天風若上午有點事出去了，現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