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1章 鷹派抱日字(1 / 2)

清晨,寒風凜冽,點點雪絮伴舞,為城市裹住薄薄靚麗銀妝。

蔣西川風雨無阻,依然如故的在雪絮中練太極,沾得滿身的白斑。

十多年前,他最雄心壯誌的時候,遭到了仕途上最慘痛的挫折。那時,一位老幹部提醒他:“練練太極吧。”

從那時,他便每一天風雨無阻的練太極。

練呀練呀,他的銳意磨練得深沉了,為官之道比以前謹慎百倍,漸漸領悟了外圓內剛的為官之道。

“老頭子,吃早餐了。”老伴熟練的替他拍掉雪絮,用毛巾為他擦拭一下,端來一盆熱水:“洗臉洗手。”

老伴幾十年了,還是這麼的羅嗦,蔣西川笑了笑,照辦了。

兒子女兒都結婚了,也都搬出去了。

數十年如一日的老伴牌豆漿和油條,蔣西川像平常的每一天,說了一樣的話:“怎麼又是豆漿加油條。”

這句話他每天早晨都說,都形成慣例了。

“愛吃不吃。”老伴眼睛一瞪,然後說:“好了,明天換鍋貼。”

老伴這句話也說了很多年,也沒實現過。

蔣西川還是很平靜,盡管他的心裏正在等待。等待著,也許是電話,也許是別的。

電話恰倒好處的響了。

老伴還是習慣的垮下臉,他還是不慌不忙的接了電話。

“西川同誌嗎,我是呂七。”

“呂老,您好,我是蔣西川。”

蔣西川的心情陡然間激烈波動,他不是沒有猜測林離的來曆。他不是不知道林離的後台是呂老和章老,不過,他絕然沒想到,竟然是呂老親自為了林離的案子打電話過來。

除了寶貝孫女的事,還有多少事能勞動呂老親自打電話呢?這豈不是意味著,林離在呂老的心目中,就跟寶貝孫女排在一樣重要的位置上。

原來,那叫林離的小年輕,居然這麼深不可測。

“聽說你正在查一樁案子,牽涉到我的一位故交好友。一定要查,不論是誰,尊重你的黨性和工作,查到底。”

其實這純粹是一席應有的套路話罷了。

蔣西川冷汗卻流下來了,隻因為呂老話中的態度,實在是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但,令蔣西川更為震撼的,卻是呂老的最後一句話。

呂老語氣頓了頓,好似想起什麼,末了加上這麼一句:“顧宗憲是顧鑫同誌的親侄子吧?”

蔣西川琢磨半天,冷汗奔騰而下。合轍,呂老的意思,居然是為林離連顧鑫都查個底朝天。

奈何他蔣西川和顧鑫同一級別,怎敢查下去。

但就在這時,又一個電話撥了進來:“蔣西川同誌嗎,我是中紀委的關之誠,想問問你對於顧鑫同誌,有什麼看法和意見,方便我們紀委展開工作嘛。”

蔣西川使勁咽口水,關之誠是中紀委的副書記,這麼親自來電詢問,無疑就代表了某種意見。

好大的動作,呂老竟然肯為了躺在醫院的林離大動幹戈,連中紀委都動起來了。這豈不是說,顧鑫被查,那是一定的了。

毫無疑問,關之誠的這通電話,也是在表態,順帶給他鼓勁加油。

老伴很多年沒有見到蔣西川這麼心神不定的焦慮了。

蔣西川胸中的驚濤駭浪自是不必多提,他收拾心情,撥通了市局局長的電話,沉聲嚴厲道。

“對昨晚涉案的顧宗憲,立即實施逮捕,不要有顧及。”

顧鑫此時不在家中,他得知親侄子幹下的蠢事之後,就連夜帶著侄子趕去了鑒天觀。

有人說大隱隱於朝,鑒天觀就很有這般味道。

鑒天觀就在京城的某個古代權貴的宅子當中,似乎隻有這般才能體現出其權勢之滔天。

一直有說抱虎山鑒天觀,其實鑒天觀多年前一直是在抱虎山,也是來自抱虎山,可到底身在何方,幾乎就沒有人知道。甚至連鑒天觀內部的人都未必弄得清抱虎山到底在哪裏。

漏夜趕來,顧鑫一邊抱怨鑒天觀規矩大,一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顧宗憲昨晚所做的事。

顧鑫其實不知道林離到底是何方神聖,自然,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他來,隻是為了帶侄子過來,為了保住侄子。畢竟,昨晚他是知道了風聲,也知道呂老和章老都隱約是那個傷者的後台——他甚至沒在乎傷者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顧鑫當然不以為自己有能耐保得下侄子,所以,就隻有指望親弟弟和鑒天觀了。

幾天下來,抱火子的傷勢痊愈了一些,比起昏迷不醒,起碼已經能下床了。

不得不說,鑒天觀偌大的名頭,其實還是有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