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離和朱紅子揚長而去。
茶室狼藉滿目。
盧正氣捂住眼窩,怔仲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氣急敗壞的衝這陸雲霄發了一會脾氣。
陸雲霄恍若未聞,臉色蒼白的撫摩胸前那焦黑的掌印,臉上泛起詭異而複雜的表情,有說不出的味道。
“無為觀名不虛傳!”
陸雲霄的表情更怪異了,輕聲的讚歎著,撣動胸前焦黑處。那焦黑處的衣裳片片碎落,露出一片微黑的胸前皮膚。
他掏摸出一個瓶子,在胸前焦黑處一抹,一股淡淡的幽香散發。一抹之後,那處焦黑竟是消失了,宛如從未沒有出現過一樣,就連臉色都恢複如常。
盧正氣的涵養早已不翼而飛,雙眼跟噴火似的怒視陸雲霄,罵罵咧咧好一陣。
陸雲霄似笑非笑的沉吟半天,淡淡道:“盧市長,不如還是想一想怎麼對付林離吧。”
“化工爆炸案,嗬嗬!”
盧正氣的火氣正旺盛之時,這幾字宛如涼水兜頭潑灑下來,神色大變,色厲內荏:“你胡說什麼,你想說什麼,不知道的事就不要胡扯。”
陸雲霄雲淡風清的擺擺手:“別擔心,不論是化工爆炸還是什麼爆炸,跟我無關。如果不是為了林離,你的死活我不會在乎!”
“真的,你要信我!”陸雲霄是這麼真誠的看著他,說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請你一定要信我,殺你,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絕對強權的威脅,盧正氣的火氣驀然間散去了,習慣性的微笑堆滿臉:“那為什麼你們不直接對林離下殺手,我對你們沒用嘛。”
“這其中有些關節,你不需要知道。”陸雲霄微笑:“他有些特殊之處,使得我們無法直接對他動手。”
“無為觀?”盧正氣笑了,就像先前的發脾氣完全沒有過,政客的無恥可見一半:“我都沒聽說過,他們真的有這麼厲害?”
陸雲霄不置可否。
盧正氣笑得和煦無比:“我不懂,你們為什麼要寄信給我,又要找我合作。”
“信?什麼信?”陸雲霄吃驚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作假,他灑然一笑:“不論你指什麼,你肯定想歪了。”
“是嗎,希望是。”盧正氣輕描淡寫的笑笑,當做沒這回事:“我隻是好奇,陸先生為什麼這麼巧合的在這時候找到我。”
陸雲霄眯眯眼,露齒淺笑:“本來是沒想找盧市長的,不過,我想盧市長該知道,讖言公司發生的事,北海知道的人不少。有個官麵的人,對我們要做的事,總是有些幫助。”
提及讖言公司被打臉的往事,盧正氣的老臉就火辣辣的疼。
盧正氣沒有再糾纏這件事,寄信給他的人,到底是不是這個陸雲霄和他背後的人,那還要多糾纏嗎。
越想,盧正氣就越是氣得快要爆炸,氣得快要發瘋。
不論到底是誰寄了信給他,都絕對是誤導,刻意的誤導他以為林離有他牽涉化工爆炸案的罪證。
前後兩封信中的不帶感情色彩的中立和描述語氣,全都是屁,徹底耍了他。那兩封信的目地,就是要他以為化工爆炸案的事被林離掌握了證據,故意挑起他向林離發難。
沒錯,他盧正氣要是還讀不出那層意思,簡直就是白癡六級。
剛才林離試探他是否牽涉化工爆炸案之舉,是他被坑了。可這也暴露了一個事實——林離之前壓根本就不知道他曾涉入爆炸案中。
他盧正氣,竟然被兩封來路不明的信,給忽悠得傻呼呼的向林離出手。
等到他現在明白過來,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等於是他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就不曉得會不會把自己給埋進去。
不論信是誰給他的,那個人藏身幕後,絕對極善算計,極富心機。
自詡涵養好心計好的他,覺得自己被那個幕後主使者狠狠的抽了耳光,還是抽得啪啪作響。
幕後主使者,到底和陸雲霄是不是一夥的,等到秋後算帳的時候,再來追究不遲。
至於林離,盧正氣從沒有這麼想起一個人就有暴走的衝動。但比起暴走,還是仕途更重要。
不過,陸雲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令他打消了所有想法。
“你想放棄?恐怕林離不肯放棄。當初汪家也想求饒,結果……嘿!”
盧正氣凜然動容,緩緩想了半天,冷聲道:“那你想怎麼辦。”
“我好象說過,我們沒法直接對林離出手。”陸雲霄看穿他在想什麼,平靜一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要你殺人。隻要有人能把他弄昏迷,殺人的事,我來。”
陸雲霄緩緩一笑:“既然他沒有化工爆炸案的證據,我相信盧市長就解除了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