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德菩一行人進入別墅的時候,放眼狼藉。
廳中,朱紅子和張星君等人,全數隱隱圍繞林離,以林離為中心。
葛德菩吃了一驚,這樣的站位,隱約體現了林離在某個圈子當中的地位。
苟提子快步向前,準備向林離行禮致意,給朱紅子一個微妙的眼神製止了。
為了小師祖將來的發展,在外人麵前,小師祖還是要撇清和無為觀的某層關係。
苟提子的笑容顯得有些圓滑,著重介紹了朱紅子和林離。自然,隻說林離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鄧書記,朱紅子,我的師侄,本觀做主的人之一。”
朱紅子也吃驚,苟提子的說法隱隱暗示著什麼。
苟提子在無為觀第一代的三位嫡傳弟子當中,是在外麵跑得比較多的。比如替無為觀與道教協會打交道,比如與以前的市委書記打交道等等。
別看苟提子的笑容圓滑熱情,似乎給外界熏陶得油滑了,其實他極有才華,極善交際,修為也極高。要是沒有他在外麵全力周旋,無為觀光在本地都未必有這麼龐大的潛在勢力。
鄧書記顯然聽出了話中的意思,笑笑和朱紅子握了握手。
鄧書記絕對不是無為觀的人,甚至和前任一樣跟無為觀扯不上半點關係。除了他們必須要正視無為觀在本地的影響力以外,就沒有別的關聯。
不管是鄧書記也好,還是別人也好,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探探情況,看看能不能讓無為觀消停一會。
葛德菩記得朱紅子,隱約猜到林離和無為觀的關係絕非表麵這樣。不過,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當即,眾位市裏麵的領導,以隨意的方式談起了今天的案子,親切的問候了刑警們。等到弄清楚損失不大的時候,鄧書記也好,別人也好,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苟提子呀,這次你們動作太大了,不好跟市民交代。很多電話都在投訴擾民,不如……”鄧書記眼簾微垂,老實說,他是快要退休的人,的確不願得罪無為觀。
說實在話,這一次無為觀聲勢鬧得實在大了。不光是警察係統全數行動起來,就連道上的,甚至一般的流氓混混也全都散了出去,到處在搜查。
對不明真相的市民來說,混混到處溜達,這無疑造成了他們心理上相當大的不安全感。
當然,這純粹就是表麵上的借口罷了。說穿了,無為觀搞這麼大動靜,市委也好市政府也好,都說不得有點權威被挑釁的滋味。
葛德菩感覺還好一些,鄧書記和政法委書記的特別不是滋味。因為無為觀對警察係統的指揮,幾乎沒有通過他們。
朱紅子想得明白透徹,無為觀勢力再大,都絕對不適合直接或間接的插手政事。
這也是無為觀一貫以來的自保宗旨。
市委和市政府的一把手都開口了,他少不得認真考慮一番,轉臉望向林離:“既然他們跑了,不如先撤?”
不得不說,林離暴走虎住臉的時候,真的很有煞氣。主要是他又濃又粗的眉毛擰起來的時候,那點子憨厚和淳樸,也就蕩然無存,變做了煞氣——怎麼說,都打垮過汪家和顧家,自然而然會有些煞氣。
自然,不論林離有多麼的震怒,心中有多麼的不平靜,他臉上的造型不會一直擺著不動——真把他當做勾陳了呀。
所以,這會兒本來他是聳拉住眉毛,臉上泛住一片片蒼白。
聞言之間,眉毛一豎,宛如濃得快要滴出血一樣的煞氣就油然而生。
任別人來去自如?抓不住人?以後怎麼保護爸媽的安全。
一定要把人刮出來,抓住整治一番。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絕計不會放過。
張星君跟跨欄選手似的,三躥兩蹦從樓上跳下來:“傳真來了。”
國安的效率在國內要查的人和事,估計沒有查不到的。這一次之所以這麼快,卻是另有原因。
林離看了一眼,怒火迅速燃燒起來,像鋼針一樣刺著他心裏最柔弱的地方一下又一下。
看完,隨手遞給朱紅子。朱紅子看完臉色一變,再遞給了刑警:“就是他們三個人闖入。”
鄧書記等好奇下少不得接過來看了看,傳真紙上的資料可以說是相當的齊全。不過,最令他們感到震驚的是,傳真文件上方國安機密文件標簽。
竟然還跟國安有關係,能使得動國安查人,我靠,這丫到底有什麼來頭。
鄧書記和葛德菩等人看林離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袁行初、昆瞎子,張英(蒼鷹),全然早在國安的檔案裏了。
三隻妖怪表麵上是一家公司的高層,實際上,國安懷疑他們是躍虎國際走私集團的一份子,從事毒品軍火石油等走私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