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日子震怒咆哮震得屋子嗡嗡回響:“你想跟我鬥,換個時間,換個場合,我奉陪到底。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候,你卻這樣拖我後腿,你知不知道這會是什麼後果,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抱日子咆哮。
抱揚子平靜,被噴了一臉口水。
然後,抱揚子平靜的看著猙獰暴怒的抱日子,緩緩說:“不,你錯了。我不想跟你爭觀主之位,師父給你,有他的原因,我尊敬他的決定。”
他歎了口氣:“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的是你,你冷靜的想一想,為什麼會和無為觀和林離搞到這局麵,本來這都不用發生的。”
“是你,把本觀帶到這一步。”
“師弟,你還是冷靜的看一看周圍,看看本觀到底麵臨什麼樣的危險局麵吧。”
抱日子冷冷的看著他,他曾以為能和這位師兄和平相處。想不到,才一個來月,就暴露了這麼大的矛盾和衝突。
他從來沒這麼失望,他對抱揚子這個師兄已經徹底失望了,把唯一的僥幸和冀望都拋下。他原沒指望抱揚子能忍得住,但隻要給他多一點時間,過了這些日子,把京鑒天的政治基礎打好,證實他是對的,他就很高興了。
可他沒想到,抱揚子連這一點時間都不給他,這麼迫不及待的動手腳了,還是在原本該一致對外的時候。
這算什麼師兄,連自己人的利益都不顧了。
你要和我鬥,要和我鬥,隨得你,奉陪就是了。但不該在這個時候,外敵這麼強大,卻還有自己人在拖後腿。
幸虧師父沒把觀主之位傳給抱揚子,否則,京鑒天的前途就毀了。
他忽然有些灰心,給自己人出賣的滋味,就是這麼的揪心。
但他不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人,他迅速振作起來。
沒有人能阻擋他率領京鑒天走向成功而輝煌的道路。
哪怕是師父重新活過來,也擋不住,更別說一個小小的抱揚子了。
神擋殺神,佛阻滅佛。他有這樣的決心,也有這樣強硬的手段。
他一定向所有人展示,他的理念才是唯一正確的。
他冷冷道:
“我看得明白,至少比你明白很多,不明白的是你。”
他充滿譏誚的笑了,笑得燦爛而自信:“師兄,我忽然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了。不光是為了觀主之位,你在害怕。”
抱揚子不明白。
抱日子仰天哈哈大笑,笑得自在而自信:“你害怕我成功,害怕我走的路是對的,害怕被發現你的路是錯的。”
抱揚子的心都快要氣得爆炸了,可看著抱日子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卻連反駁的氣力都沒了,隻無語的抽抽嘴角。
抱日子激昂大笑著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他的最後一句話在房裏回旋不絕。
“我會用事實證明,我對,你錯。”
辰風子目瞪口呆。
抱揚子木然半晌,原來,在抱日子的心裏邊,他就是這麼心計深沉的人,就是這麼陰險的人。甚至還覺得他會跟他爭奪觀主之位,甚至覺得他在等他犯錯。
他苦笑著緩緩道:“他走火入魔了。”
“林離說得對,抱日子師弟的腦子有問題。”
外邊關注這事兒的人,得知消息,隻以為是京鑒天腦子有問題。
整件事從林離和無為觀打上門去,就好象一個水池。水池嘛,能有多大,自然有的是人想要為京鑒天出頭,折騰一番。
隨著蔣西川和呂老出手,陸續攔下警方和軍方,這水池忽然就一下子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水潭。這仍然嚇不住某些關乎自身利益的人,水潭而已,很了不起嗎。
當政治局大佬們一直沉默以待,又查清林離和無為觀的底,許多人才發現,興許這不是水池不是水潭,而是一個暗藏巨大旋渦的水潭。
趴在旁邊看戲,那是允許的。誰要是插手進去,保不準誰就會第一個給旋渦拽得身子骨都沉了。
有的人看得清楚,有的人看不懂。
看得清楚的人,清楚得很有限,隻是小心翼翼的死活不肯下水。看不懂的人,那自是毫不猶豫的出手幫助京鑒天。
京鑒天要捧三人入政治局,一人入常的消息,自然是極隱秘之事。不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知曉這事的。
自然,懷疑政治局大佬失聲緣故的人,也就更加限於一個很小很小的範圍。
抱日子不但不蠢,其實很聰明,不論他的思想多麼危險,這跟他的智商都沒關係。
從被打上門,全數打趴下,直到這會兒,不過是短短兩小時,還是下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