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爻將喬越這個祖宗送走,又把店裏那幾個挨了打的人叫來,給了筆安撫費做處理,這事也就罷了。
劉爻沒想到喬越會來武漢,他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喬越的事,那人乖戾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為人古怪難以揣摩。他這次來上海,也不知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他這邊還在憂慮著,卻不知他的住處已經亂了套。
鍾源不願看那人的臉,自顧自的侵占,他本來也不是多溫柔的人,自己做到痛快處就完全不顧身下人承不承受的來。
韓景宇的姿勢難堪,反剪的雙手因為這樣的姿勢而痛的發麻,鍾源壓在他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好似要深入進他的身體裏,韓景宇被他的動作折騰的喘不過氣來,氣息渾濁又沉重。
鍾源隻覺得他那含糊在喘息中的顫音叫他心神搖晃,他忍不住傾下身貼在韓景宇的臉頰邊聽他喘息。
韓景宇喘息的聲音都被阻塞在喉嚨裏,含糊不清,鍾源見到了他從耳後穿過去的細繩,那細繩勒在他的腦後,阻隔了他的聲音。
鍾源隻當這也是劉爻的把戲,現在他想聽那人的聲音,就隨手將那環扣勾掉。
韓景宇嗆咳一聲,將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他也知道鍾源湊過來了,隻覺得那毫無縫隙緊貼貼的肌膚叫他惡心的作嘔,他見著鍾源湊到他鬢間,忽然就爆發出了極其劇烈的反抗,張口咬在了鍾源的耳朵上,鍾源起先是閉著眼的,被韓景宇咬的他忍不住痛哼一聲。
韓景宇是要將他身上的血肉都撕扯下來一樣的狠戾。
鍾源痛的眼前發黑,也沒看麵前那人的臉,捏著那人的脖頸將他拽開。
韓景宇被他拽開之後就狠狠的摔倒在床上,從鍾源身上流下來的血沾在他的下頜上。
鍾源用手捂著耳朵,他痛的很了,不顧自己現在□□的窘迫姿態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沒想到這人敢咬他,聲音都痛的發顫,“你他媽屬狗的是不是?”在他眼裏,這人即使是跟韓景宇有幾分相似,也並不能替代韓景宇。說到底,這人也不過是一個靠出賣身體獲利的人。
蜷縮在床上的韓景宇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被亂發遮住的臉上有涔涔的冷汗,他那笑聲因為太過尖利,叫他一下子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鍾源被那忽然的笑聲震的頭皮發麻,摔在床上的人手臂上已經被勒的發紫,掙脫不得隻能用一個極其難受的姿勢橫躺著。
鍾源一直沒去看他的臉,他想在心裏將他幻想成另一個人。而如今這人聲音熟悉的叫他心神大亂。
韓景宇被口腔裏的鮮血嗆進了氣管裏,咳嗽的發抖。
鍾源看著床上那個蜷縮的更緊的人,隻覺得全身僵硬。韓景宇連咳嗽都咳不出來,緩緩蜷起的雙腿間有白濁緩緩的溢流出來。
韓景宇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仿佛死了一樣毫無動作。
鍾源身上不著寸縷,但他沒有哪一刻像現在感到的這樣的冷。
鍾源指尖都在發抖,他伸手將那人覆在臉上的額發拂開,露出的一張蒼白的臉,韓景宇眼睛也睜開了,那灰蒙蒙的眼就這麼和鍾源對視著。
鍾源接觸到他的目光,隻覺得整個人要被寒冰凍起來了。那透骨的冷一點點侵入他的身體,叫他一顆心都被凍的要裂開。
他想說些什麼,卻發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景宇的唇齒上還沾著他的血,被蒼白的臉印襯著,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煞氣來。
鍾源整個耳朵上都是血,那血自脖頸而下,蜿蜒了他半個身子。
韓景宇看著他,直笑。
鍾源想叫他的名字,卻覺得聲音都幹澀莫名。
“鍾源。”韓景宇終究沒有一直沉默下去,他跟鍾源對視著,忽然的叫了鍾源的名字。
鍾源張嘴想應,卻始終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韓景宇笑容昳麗非常,鍾源就見著他眼裏有淚往下掉。
鍾源看著那一顆顆的眼淚,慌亂莫名,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件事,他就看著韓景宇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他看著就覺得心痛的很,方才那痛楚帶來的憤怒和生理上的快感全部被抹去,他見不得韓景宇的眼淚,就伸手去給他擦,他的聲音慌亂的發抖,“別哭啊,你別哭……”
鍾源將韓景宇臉上的冷汗和眼淚擦盡之後,才想到韓景宇身上這層層的束縛,他伸著手去給他解,手指哆嗦的不行,幾次他碰到韓景宇磨傷的手腕都害怕叫他痛。
韓景宇自然已經感覺不到這細微的痛楚了。他整個心都麻木了。
鍾源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將韓景宇發紫的手臂從指尖開始揉,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穿,半跪在床邊幫韓景宇已經僵硬的手臂放開。
“你叫劉爻把我綁過來?”韓景宇的手被鍾源握在手心裏,然而他的一顆心卻怎麼都捂不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