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靜心禪院(1 / 2)

立在主持師太近旁右手邊的尼姑跳將出來,指著施易青情緒高昂的說道:“辛夷,難道你還不知錯改過嗎?你犯下如此大的罪過,如今在師父麵前,也要強詞奪理,顛倒黑白嗎?”

施易青勾唇冷笑一聲,不耐煩的收了合十的手掌,清冷無波的嗓音緩慢應道:“師姐好生奇怪,師妹不知錯在何處,哪裏來的何來強詞奪理,更如何算得上是顛倒黑白?辛夷不懂,還望師姐指點一二才是。”

八年的勾心鬥角,十年的囚禁生涯,早已將當初那個生性單純的女子抹滅,如今的她可謂是曆經磨難,浴火重生。

那尼姑未曾想到往日裏怯懦的小丫頭在一夜之間變得如此伶牙俐齒,禁不住的愣住,錯失了回擊的最佳時機,本該冷靜自持的臉布滿了陰沉,狹長的眼眉藏也藏不住著陰沉的目光,卻礙著主持師太在此,不敢太過放肆,隻有悻悻然退了下去。

端坐蒲團之上的主持師太止了揉捏著佛珠的手指,抬眸冷眼瞧著地上的施易青,聲音卻是慈善細語:“辛夷,我瞧你神色有些不太對,可是病了?”

施易青忙俯身垂首,遮擋住眼眸深處的譏笑,麵上恭敬有禮的回道:“回稟師父,辛夷還好,就是有些高燒不止,想來是昨天夜裏風寒侵體時未能及時發現,如今發了些許的汗,倒是好了些。”

主持師太板了臉色,微側過臉去瞧右手邊的尼姑:“開意,這是怎麼回事?”

那尼姑萬沒想到施易青會當著眾人的麵告狀,又不知主持師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心中一慌便屈膝跪了下來,急聲說道:“回稟師父,徒兒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昨兒深夜了,師父您已經睡下了,開意隻好先將那人擒了下來,又按照規矩讓人將辛夷師妹送去麵壁思過,也不曾知道辛夷師妹穿著單薄,著了風寒,更加不知她高燒不止,如今身體不適!開意知錯,求師父懲罰。”

施易青暗自嗤笑一聲,這人倒是好心思,將一切都推得幹幹淨淨,即便是追究責任也不過隻是一個失察之罪,又不妨礙到她掌門師姐的名聲威望,倒是將當眾告狀的自己推上風口浪尖,受人排擠。

想來那主持師太也不願意失去這麼一個好幫手,眾人麵前又不好就此袒護,隻好繼續板著臉,扮成嚴師的模樣厲聲說道:“先不說你這麼做是對是錯,但就論此事本身,你便有失察之罪,好在辛夷身體硬朗,不曾病倒,否則你的罪過可就大了。本主持念在你對靜心禪院多年來的功勞,更何況未曾犯下滔天大罪,你便去親自抄錄一百遍心經,送與山下之人去吧。”

意料之中的懲罰,毫無懸念可言,施易青垂下的眼睫裏含了似有若無的嗤笑,感覺到自兩道怨念極深的目光自掌門師姐所在的位置上,赤裸裸的激射過來,竟是毫不遮掩。

蒲團之上的主持師太整理好愛徒開意的事情,輪到施易青時麵容一肅,持著佛珠的手掌緩慢抬起,假仁假義著對她緩聲說道:“辛夷啊,你本是京城名門淑女,更是入我佛門的俗家弟子,按道理來講,你本該自持身份,禮佛素心,卻不曾想到你竟會做出這等汙濁肮髒之事。靜心禪院雖說是立於山野之中,鮮少與人往來,然而你卻做下此等罪孽,更是玷汙了佛門清淨之地,你當真不知罪嗎?”

施易青抬眸回視著滿麵痛心的主持師太,神情冷清著緩聲說道:“原想著師父本是得道女尼,應當是與掌門師姐這等墜入俗世入了魔道的人不同,沒想到師父也是個道聽途說,妄自議罪之人。既然師父與師姐們給辛夷所定之罪過之中,口口聲聲說著汙濁肮髒,更是誣陷辛夷玷汙佛門聖地,那就該讓辛夷知道,辛夷到底做了什麼,讓師門如此不容才是啊。”

掌門師姐氣急敗壞的跳躍出來,指著施易青嚷聲罵道:“放肆,竟敢與師父如此說話!你如此頑劣,不僅頂撞師父師姐,還死不悔改,當真是罪大惡極!師父,開意請求師父不要再與她所言什麼,按照佛門法規先將其處理,再慢慢教化就是了。”

“師姐這是要屈打成招嗎?若辛夷果真做了什麼,為何不拿出證據來證明,反倒急急忙忙要處理掉這件事情,倒有幾分遮掩之態,令人懷疑!”

主持師太沉著臉色抬手製止著暴怒中的開意,開口問道:“辛夷,你不服,是嗎?”

施易青直身而立,麵容寧靜,不驕不躁的回到:“辛夷不曾做過,何談不服之說,隻是有些不明,為何掌門師姐欲將辛夷處置而後快?難不成,辛夷對師姐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讓師姐對辛夷懷恨在心,如今更是尋了錯處,連證據都不肯拿出,就要打死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