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姐垂首獰笑一聲:“好,好你個伶牙俐齒!原本還想著給你留些顏麵,想著你終歸是個名門之後,年紀尚幼,不可毀了名聲,卻不曾想你倒是步步緊逼,迫的我拿出罪證出來。師父,開意請求師父同意。”
主持師太陰沉著臉色持著佛珠,冷眼凝望著不肯鬆口的施易青,心中漸漸著惱,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側臉轉眸去瞧彎腰立在地上的開意,微合上眼睫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她的做法。
掌門師姐得意的扯唇去笑,讓候在屋外的尼姑拖著一個形容狼狽的人闖了進來,越過眾人疾步走到他的麵前,森冷的嗓音裏卻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辛夷,這個人,你可還認識?”
施易青側身順著開意的手指望去,蹙額仔細打量眼前被折磨狼狽的男子,急速在腦海裏尋找著他的模樣。隻見眼前這人似是浮腫的臉上糾結著猥瑣的五官,驚慌失措的三角眼胡亂的轉動著,瞧見施易青睜著一雙冷似寒天臘月的眼眸凝望著自己,懼怕之下想要蜷縮著身體,下意識的想要保護自己。
掌門師姐立在那男子身旁,衝著主持師太恭敬說道:“師父,昨夜弟子們尋房,在辛夷的房間尋到這人,後來經過弟子們連夜詢問,這人才吐口說是辛夷喚他過來的。辛夷雖是帶發修行,可做出這等****之事,玷汙佛門,其後更是巧言利口,顛倒黑白,不知悔改,理應受到佛門法規懲戒!”
主持師太麵含震怒的起身行到施易青麵前,沉聲道:“辛夷,現在你可還有什麼好辯解的?你果真做出這等醃臢事情來?我靜心禪院容不得你!”
施易青冷靜自持,不慌不燥著回視著主持師太的憤怒,緩聲說道:“可否容辛夷辯解?”
一旁的掌門師姐冷笑一聲:“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即便如何抵賴都是無用,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可還有些什麼好辯解的!”
門外一陣慌亂,身著粗布短衫的徐嬤嬤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臉色灰白著撲到了主持師太的腳下,白著臉色驚聲尖叫著:“師太,主持師太,這人與辛夷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是辛夷喚來的!”
掌門師姐眼見主持師太一臉的不耐,揮手讓立在一旁的尼姑上前拉扯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冷眼譏笑著問道:“嬤嬤可是想要說,這人是你帶進來的?嬤嬤,你以為這是哪裏?佛門境地其實你能夠說謊的地方?你若想要包庇辛夷,也該尋個像樣點的理由,這般牽強附會,倒是更加坐實你家小姐的錯處了。”
主持師太回轉身子重坐蒲團之上,神色肅穆著揮手說道:“辛夷所犯淫戒,本該痛打三十大板逐出師門,可念及我佛慈悲,又是年幼無知,便拖下去痛打二十大板,讓人前往京城施家,命他們前來帶走便是。”
執法女尼要上前帶走施易青,一旁的徐嬤嬤瞧見眼前這個架勢,試圖上前抱住施易青,不許旁人來動,卻被那掌門師姐看透,尋了兩個力氣甚大的女尼將其架開站在一旁。
施易青冷眼瞧著端坐上方麵露不忍的主持師太,獰笑一聲高聲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要處置了我本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何必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的惡事來呢?!”
閉目念佛的主持師太微蹙著眉頭張開了眼,望著立在地上一身傲骨的施易青,冷聲怒道:“你本就有錯,何來我等誣陷?”
施易青嘲諷著哼道:“從我房中尋出一個男人,就說那個男人與我做出什麼汙穢的事情玷汙佛門聖地,先不說你們是否捉奸在床,就說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將這個男人與我勾連,威逼利誘說出我的名號,你們捏造事實在先,串通一氣在後,想要做的,不就是將我打殺嗎?既然如此,何必還來與我費口舌之爭,又是惺惺作態的對開意師姐懲戒,想要的,不就是現在這個結果嗎?”
主持師太暴怒:“你竟敢說我等誣陷與你?既然你覺得自己是青白的,那你如何解釋這男人是從你房間搜出?又如何證明自己的青白?!”
施易青掙脫開執法女尼的束縛,挽袖露出手臂內側鮮豔似火的守宮砂,獰笑著說道:“我雖淪落於此,但好歹出身高貴,自持身份,如何能夠與這等猥瑣男子相好?若我果真與這人有私,想來年幼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即便想要護住青白也是不能,如今這守宮砂依舊完好如初,我本就是完璧之身,更何來做出爾等口中之事?這豈不是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