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的壯大勢頭,其實沒有引起太大波瀾。唯二能製衡北唐的,就隻有上陽和東寧,前者太遠,後者又弱了一些。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南北之戰後,北唐雄霸東洲之勢,已經非常明了了。
海洲,大宣困守孤島,為了北上進軍東北二洲,拚命的搜羅並打造戰艦。不過,先天不足還是不可避免的。
一如人們的一致看法:能一統天下的國家,七成可能是出自東北二洲,隻有三分幾率可能來自海洲和中洲。
過去一年,最為震動的大事件,就是大律全麵進攻北策府。
一年半前,南北之戰的結果,震動大律,大律成為間接的最大受害者。
北策府像一把鋒芒內斂的刀子,抵在大律的腰肋上,封堵住大律進軍東洲的陸地通道。王策越強大,戰靈軍越強大,就意味北策府這把刀子的力量越強大。
王策,北策府和大律之間的故事,也實在好笑,被人津津樂道。
從假不死鳥風波開始,王策公然刺殺律帝,導致律帝躺了兩年,成了一個瘸子。那是無數大律人咬牙切齒的一樁事,那時的王策戰鬥力弱得等於五,是大律殺王策的第一次最佳機會。卻錯過了。
等大律發起罪城戰役,紀千敗和帝冕華麗登場,戰靈軍免費贈送大律一次數十年來的戰場大敗。這時的大律,才錯愕的發現,再一次錯過殺王策的機會。
此後,大律想殺王策,卻已沒了實力和資格。王策逼迫律帝簽訂城下之盟,有紀千敗等八大武帝,一躍淩駕所有勢力,成為九洲最強。那時的大律,絕對不敢對王策動手。
之後的事,就更為有趣了。紀千敗等八大武帝激戰宋武神,一並壯烈,就剩下王策一個悄悄的回來,為了謀求自保,跑回了北唐。
大律先是不知道王策悄悄回來,悄悄去了北唐。等知道的時候,又一度擔心紀千敗等八人是否有人活著。
等肯定紀千敗等人一個都沒活著回來的時候,王策和大世武帝激戰,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暴露了諸子心相。說到這裏,完全能想象大律人當時是多麼的抓狂。
結果,流梟去了,伏擊王策。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灰衣武帝給打得吐血逃遁。
恐怕吐血的,不光是流梟,還有律帝等無數大律人都氣得吐血。
能輕鬆殺死王策的時候,大律人沒把王策當人看。想殺的時候,又錯過了,被紀千敗等震懾了。後來一心一意孜孜不倦非要幹掉王策才舒服的時候,無上武帝也殺不了王策了。
在王策相關的所有事上,大律從頭到尾都充滿了悲情色彩。如果能穿梭時空,相信大律人一定會很樂意穿回十多年前,輕鬆的做掉那個戰鬥力等於五的王策。
對於在其他事上,統統無往不利的大律來說,栽在王策手上,好像成了一個慣例。這就是茶幾上充滿杯具洗具的人生啊。
大律和王策的故事,看來還在繼續,人們仍然喜聞樂見的津津樂道。
一年多前,震動於南北之戰的結果,攝於王策和北策府越來越強大的軍事威脅,所有人都看出。北策府不再是一把頂得大律不舒服的刀子,而是一枚炸彈。
如果說,北策府是遏製大律一統北洲的主要障礙。那麼,王策就是大律一統北洲,進軍東洲,乃至一統天下的最大攔路虎。
王策和大律的恩怨,普天下誰不知道?注定不可能有任何的妥協。
大律終止軍事擴張,暫緩一統北洲,從南下的三路主力大軍,抽調百萬主力北上,擺明就是要一舉解決掉北策府。從那時,北策府就沒人笑得出來。
王策請忘情天子坐鎮北策府,是一個妙手。
忘情天子,宋斐然,小武帝,八部龍,槍王,多情餘恨,紫血天子等一批武帝的坐鎮,費飲血等人偶爾過來溜達亮相,表示一下北唐不會坐看大律進犯北策府。
攝於多名武帝的高端威懾力,流梟當時傷勢未痊愈,大律委曲求全,暫緩對北策府的軍事入侵。
隨著流梟痊愈,大律集結大批武帝針鋒相對,忘情天子等人的威懾力被抵消。半年前,大律軍從三個方向全麵進攻北策府。
沒有切身體會,很少會有人懂得北策府的壓力有多大,也不會懂得大律今次一戰解決北策府的決心有多大。
一百萬大律本土軍,二百五十萬仆從軍。三百五十萬的兵力,構成了大律的三大方麵軍。
東南方麵軍,東北方麵軍,西南方麵軍。三大方麵軍,從三個方向進攻北策府。
尤其絕望的是,北策府的三個方向,全部是大律的領土。不妨這麼說,北洲的北部,中部,全部被大律占領了,唯一沒被占領的,隻剩下北策府。
從北洲地圖來看,大律的黑色像不詳的烏雲一樣,填滿了百分之八十的北洲,北部被蕩平,中部被掃平,唯獨剩下南部少許地方還的其他色彩。
代表北策府的紅色,在地圖上的黑色包圍中,尤其紮眼,猶如死活不肯走的釘子戶。
三大方麵軍,自然單設本部大本營。不過,真正的前線大本營,其實是在西南方麵軍側後翼八百裏的地方。
前線大本營恰好設立在邊境,是大律國境範圍。距離前線有八百裏,完全脫離前線,是一個從軍事角度來說,絕對沒道理的存在。然而,卻偏偏固執的古怪的聳立。
這個大本營是在一個小縣城中,不知是為了保密,還是為了安全,早已把縣城中的百姓統統都疏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