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是為了這個?你是想做域主!”赤域域主在這個時候,臉上的恨意被驚訝所取代,難以置信的說道:“到底是何人蠱惑於你,難道沒有告訴你嗎,一旦坐上這位子,等於斷了升仙之路。以你的道行,便是此刻渡劫,都可說是易如反掌,你居然要自斷仙路?”
如果說赤域域主這時已經死了,恐怕會很願意對方不知道這個信息,但是沒死就代表還有希望。他想不起自己有這樣一個仇人,那麼這人很可能是受了誰的蠱惑。畢竟以此人的道行修為,自己借一域之力的加持都敗了,飛升的天劫又算得了什麼,怎麼可能會自斷仙路。
赤域域主之所以選擇坐域主這個位子,就是因為對自己渡劫沒有信心。雖說對比尋常修行者,多了上千年的壽元,可還是羨慕那些渡劫飛升的人。他不相信,在完全有把握成功渡劫的情況下,誰會願意做這天道走狗。
可惜,事情並不像赤域域主想的那樣,那站立之人拿著域主令,在聽到那些話後,卻是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搖頭說道:“可惜,你不死,我無法煉化域主令,否則倒是可以留你一命。不過,你多享受了千年壽元,就是死也不虧了吧。”
話說完,也不等赤域域主再開口,那站立之人隨手一揮,腰間長劍飛出一道虛影,在赤域域主的頭上一轉,一顆六陽魁首滾落在地。
“景墨請為域主!”站立之人大喝一聲,手中那塊域主令牌,一道光柱直射天空。同時,他另一隻手中,不知何時拿出的一塊玉牌也隨之粉碎,一縷微光融入光柱。
“恭喜主人取得域主之位!”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一道身影緊隨其後,落在那站立之人的麵前。這人一身勁裝,懷中抱著個小姑娘,正是告別葉軒的,那位楊姓中年人與畫兒。
“嗬嗬,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斬殺了赤域域主,煉化了域主令,成功成為了新的域主,可是這位自稱景墨的人,臉上卻並沒有多少喜悅。
“爹爹,”畫兒跳到地上,手裏抓著兔妖的雙耳,一對大眼睛小心的看著父親的臉,雖然有些被這周圍的景象嚇到,不過更多的還是擔心父親生氣。
景墨原本心情似乎還有些低落,但見畫兒這般模樣,哪裏還忍心責備,彎腰一把將畫兒抱了起來,說道:“畫兒,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看看你想要什麼樣的家呢。”
“真的嗎?爹爹!”看到父親點頭,畫兒立刻高興了起來,說道:“這裏好大啊,我要這裏有一座宮殿。”
說著,畫兒用手一指,隻見原本已成廢墟的大殿,忽然間一陣模糊,待到清晰後,已經是變成了一座宮殿。這宮殿,白玉鋪地,散發著淡淡煙霞,仿佛讓人站在雲端,十六根白玉柱上雲龍攀附,殿頂上鑲嵌星辰,真仿佛仙宮一般。
“去吧,這個家就要靠畫兒來布置了。”景墨把畫兒放到了地上,看著畫兒高興的樣子,自己臉上也不覺中露出了笑容。
把一個家交給她隨便折騰,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還有什麼是比這更有趣的呢。畫兒原本還打算,和父親說那位大哥哥的事情,這一高興卻是都丟在了腦後,提著兔子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東一指,西一畫,時而皺眉思索,時而揮手一抹,隨著畫兒的動作,十方仙府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恐怕,就是前任的域主大人重生,也認不出這裏曾是他生活了數千年的地方了。
“若海,說說那個小子吧。”畫兒出去後,景墨收斂了笑容,向那勁裝中年人問道。
楊若海,那位勁裝中年人,也就是畫兒口中的楊伯伯,此時顯得無比恭敬,回道:“回主上,我曾以神念探查,此子似是以妖族化形之法得成人形,隻是奇怪其身上卻無絲毫法力。”
“妖族化形!”景墨也顯得有些詫異,於是接著問道:“你可看破他真身?”
楊若海搖了搖頭,說道:“隱約見其紫府內,有靈光包裹一物,卻是看不真切,恐傷其神魂不敢深查。”
“我之前曾以易術占卜其過去將來,卻隻得混沌一片毫無頭緒,原來此子身上古怪還真不少。若非算出畫兒有一份大福緣在他身上,我都忍不住想要把他捉來了。”景墨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而行,走到宮殿的大門前向外看去。遠處,畫兒還正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著這十方仙府,這讓他眼中透出一縷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