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是秦嶺山脈中的頗為險峻的一段,同樣也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之首,橫於大唐國都長安城之後。
雖說是座坐落在群山中的高山,地處偏僻,交通不便,但因慕名前來一探山中“仙容”的訪客不在少數,山上也就踏出了一條條過往小道,還有富人鋪石階建鎖橋,隻為與山上神仙結個善緣。
終南山腳下有著一個繁華小鎮南山鎮,本是個破落鄉村,不知多少年前傳出山上有仙人出現,燒香建廟的不在少數,便人聲鼎沸起來。
慶豐酒館是南山鎮上剛開才三年的小酒館。店麵雖不大,但因老板娘生的美麗大方,抱著瞅一瞅閉月羞花是何模樣的過往旅客並不少,使得這小酒館生意異常紅火。
“店小二,趕緊給小爺我拿兩壺酒來。”一束發盤髻,頭頂扁平混元帽的青衫道士,對著客棧中那忙的不可開交的店小二喊到。
那年輕道士突然想到什麼,翹著二郎腿,沒有一絲嚴謹道士模樣的連忙說道:“對了,黃酒,要熱的。”
那肩上搭著墩布的店小二嘴角微微抽搐,臉色微變,想說些什麼卻沒有開口,站在那裏狠狠瞪了道士幾眼。
“許仙,傻笑在那裏做什麼?怎麼還不給客官上酒啊?”櫃台後走出一麵若桃花的少婦,雙手掐著盈盈一握的腰身皺著眉頭問那不見動作的小二,說是少婦,隻是打扮略過成熟,年紀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
不等店小二有何言語,那年輕道士收起二郎腿衝著少婦笑道:“老板娘,你家這小二動作也太不利索了,還是你給我拿兩壺黃酒來吧。”
少婦不施粉黛就已美豔不可方物的俏臉露出一絲笑容,來客棧吃飯隻為見她一麵的男人她見的多了,也談不上受到多大的騷擾。不過如此之俊的小哥兒卻是真的少見,當然她是一點也不信他那一身道士裝扮,真正的道士哪個不是虔心問道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個個都是個榆木腦袋,說起來,自己家的許仙倒有兩分相像,是一樣的榆木腦袋。
少婦應了一聲,就要轉身去櫃台下麵拿兩壺黃酒出來。
“晴姨,還是我來吧。”那名叫許仙的店小二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瓜子臉丹鳳眼長到一男人身上也不失驚豔,不過整日裏的刷碗擦桌子使其臉上略微蒙塵。許仙攔住晴姨的動作,輕聲說道。
被稱作晴姨的美豔少婦用著一副詢問的眼神看了許仙一眼。
許仙又往前輕輕挪了一步,將臉附在晴姨那白皙粉嫩的俏臉旁,哈著熱氣在她耳旁說道:“晴姨,那小子一對色眯眯桃花眼,定然是個下流胚子,你過去別被他占了什麼便宜。”
晴姨被許仙這一番親近給驚得麵紅耳赤,沒想到看似老實敦厚的許仙竟有這麼放肆的時候,她沒有聽清許仙在耳旁說了什麼,紅著臉帶著羞意走回了櫃台。
許仙可沒注意到晴姨的臉色變化,說完話之後,衝著那看到一幕咬牙切齒心癢癢的年輕道士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年輕道士一陣咬牙切齒後,狠狠端起桌上的酒杯就要一飲而盡,卻發現是空杯子,有些無奈的放下杯子。這小子竟敢在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自己麵前賣弄風流?真想取下身後那把憑欄劍一劍劈了這幾年不見看樣子是皮癢癢的許仙。
沒多久,許仙提著兩壺黃酒走到那年輕道士桌旁,輕輕將酒壺放下,他本想重重將酒壺摔下,給這幾年不見的玩伴來個下馬威,可是就怕這脆弱的瓷壺一旦碎了自己那緊湊的荷包又要縮水幾分了。
年輕道士輕挑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賤賤的淫笑道:“你姘頭?”說著看了晴姨一眼。
剛放下酒壺的許仙直接被這句話嗆的不出聲,一怒之下拿起肩上的墩布朝著道士就劈頭蓋臉打去。
道士臉上淫笑不減,一躍而起,躲過了許仙的墩布。
周圍正吃飯的食客也是十分詫異,這店小二怎麼和客人打起來了,客棧裏也有不少慶豐的老主顧,對於許仙也算是了解,這個生的俊俏的小哥做起事來十分穩重,性格也特別溫和,從來沒因一些難纏的顧客跟人動過火氣,鎮上有不少人家都想將女兒嫁給著踏實穩重的兒郎。可今日怎麼和人就是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樣?
晴姨也是十分疑惑,以許仙的溫和性子怎麼會和客人打起來呢,錯肯定在對方,不過畢竟是在客棧裏,來的都是花錢消費的客人,許仙還是有些放肆了。
晴姨俏生生的走過去,許仙跟年輕道士正麵對麵吹鼻子瞪眼互相瞪著呢。
還不等晴姨發問,許仙連忙說道:“晴姨,他是我發小。”
晴姨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囑咐兩人趕緊坐下。心下覺得兩人太孩子氣了,一見麵就打打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