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人了,還這麼孩子氣。晴姨不得不說你兩句,你發小來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晴姨親自下廚給燒桌飯菜,給你這朋友接風洗塵,不然不顯得我多沒禮數不是?”晴姨白了許仙一眼,輕聲說道。
她提起黃酒給許仙和年輕道士一人滿了一杯酒。
年輕道士也不客氣,嘿嘿一笑端起酒杯就要喝,許仙見狀拿起筷子朝著他手就打去。
“晴姨倒的酒也是你能喝的起的?這杯酒一萬兩銀子。”許仙冷笑著說道。
道士端著酒身體晃了晃躲過許仙的筷子,一口幹了沒有灑出分毫的酒水,抿了抿嘴唇說道。
“還是晴姨體貼。哪像許仙這孩子,讓他拿兩壺熱好的黃酒,竟當耳旁風似的拿了兩壺涼的來,這大冬天你是要凍死我啊。”
“不過晴姨倒的酒開一萬兩倒是值這個價。”道士說著摸了摸身上青衫的袖袍,從中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一萬兩。他心中大呼萬幸,幸好下山錢師叔給了自己這一萬兩銀票,當時自己還推脫這黃白之物沒啥用處呢,幸好帶在身上了,不然就要丟個不大不小的臉了。
晴姨捂著小嘴低呼一聲,一萬兩白銀在這尋常人家累死累活一年到頭攢個幾十兩白銀的世道裏,完全是一筆斐然的巨款了。這道士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啊。
她連忙要年輕道士收起這筆銀兩,這筆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巨款,絕對是她不敢憑借這兩人三言兩語的調侃話就敢收下的。
可許仙已經先一步下手,一把抓過桌上的一萬兩銀票,就往晴姨手裏塞,這過程中,許仙觸碰到那雙芊芊玉手,又是讓她一陣麵紅耳赤。
“晴姨,你去讓漢子給我做桌好菜,做好了你們都一起過來吃,飯錢這位公子哥給。”許仙揮揮手讓晴姨離開,晴姨揣著錢心中下定主意一會吃飯的時候再把錢還給這小哥,讓她心中驚訝的是一直做事有些逆來順受模樣的許仙竟敢指揮自己做事,不過跟著身世顯赫的富家哥兒是發小,那必然也有不俗的身家,看來是自己這座小廟裏一直容了一尊大菩薩啊。
許仙端起麵前的黃酒抿了一小口,衝著道士冷笑道:“這黃酒你還是喝涼的好,你道家的三昧真火什麼東西燒不熱?難不成還不如我這泥爐小火?”
年輕道士自顧自的倒了杯黃酒,晃著酒杯輕笑道:“幾年不見,嘴皮子功夫見漲。看來這三年你想的也算透徹,打不過我,就練練嘴皮子功夫來跟我鬥,嗯,好點子。”
“還有,你剛才說你們道家,說的好像你不是道教中人一般,看來你這三年下山之行,倒真的把自己變成一個實實在在的山下人了。”
許仙聞言麵色一變,這小子說的沒錯啊,自己是下山人不是山下人啊,這三年安逸的凡人生活自己都快忘了要來的終南甲子之約了……
許仙歎了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不善飲酒,這黃酒帶著絲酸味更讓他難以入喉。
“已經九月八了,要不是鎮上來往旅客多了起來,我真快忘了。”
年輕道士往門外望了一眼,帶著不屑的神色道:“這些凡人都圖著上山瞻仰我們這些仙人的尊容,奢望著我們賜下些能讓他們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嗬嗬,他們怕是想都不敢想這小酒館中打雜的店小二,就是他們夢寐一見的仙人吧,可要比你們鎮上那把障眼法耍得風生水起的假仙師,要來的真的多,也要仙的多。”
許仙苦笑一聲,也是,自己這稍使手段就能讓凡人當做仙人供奉起來的手段,確實要比那曾將主意打到晴姨身上的假道士要強得多,那打著終南山煉氣士旗號卻隻會幾分淺薄的障眼法假道士,卻被這鎮上凡人當做下山的高人,而且是高的不能再高的那種。那次要不是自己暗中出手教訓了他一頓,怕是真要強取豪奪把晴姨給帶回家做小妾了。
許仙提起酒壺又給年輕道士滿上,接著苦笑道:“凡人求長生不老,咱們煉氣士不老是有了,可一樣是求長生,等成了長生大真人,不還得求那永生仙人?說到底都一個樣,大同小異罷了。”
年輕道士嘴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道:“誰人不求長生?活的久一點,這世間美人兒那麼多,總得要有足夠的時間去采擷啊……”
許仙有些無語,這小子這輩子注定是要死在女人肚皮上了,都說修道之人要保持純陽之身,他十三歲就非處子了,天賦卻還是同輩中第一人。要是他一直保持純陽之身,豈不是天賦比千年前那將正道逼的不敢下山的大魔頭還要強上幾分?
“對了,許仙,讓本真人來試試你這三年有沒有荒廢道法,咱兩練練手?”年輕道士站起身來猛搓雙手,一臉淫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