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騙子,你是殺人犯,你在撒謊!”
妮可藏在人群中冷眼旁觀,本想等丈夫方澄樺來了再做處理。隻是越聽越是憤怒,越聽越覺得方山遙卑鄙無恥,心想眾目睽睽下方山遙肯定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便擠出來大聲尖叫著痛斥。
方山遙麵色微變,隨即變得悲戚,而又帶著點點的意外和氣惱:“妮可,我可以告你誹謗,但看在你丈夫的份上,就算了。請不要再搗亂,僅僅隻為了一筆生意,不值得。”
妮可說的是漢語,賓客們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聽得清楚,搞得明白,立刻心想精彩的來了精彩的來了!睜大眼睛,耐心的而又愉悅的欣賞著一出曲折的舞台劇。
“不,不是的。你是凶手,你在撒謊……”妮可大急,她雖會一點漢語,卻遠遠談不上很精通,也談不上流利。隱約聽出方山遙的意思,偏偏又沒辦法用漢語還擊,隻好張口就是一連串的英語迸出:“是你綁架了我丈夫,你想要爭奪遺產!”
賓客中間能聽懂英文的立刻熱情的對身旁人翻譯,時而夾雜自己的意見:“太精彩了,方家還能玩這一出,值了。”
“妮可,請你說中文,你的丈夫呢,請他來跟我談。”方山遙的表情精彩得要命,像是氣憤生意夥伴突然出賣自己,又像是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林樂皺眉搖頭,這妮可到底是女人,有些急躁了,又中了方山遙的語言陷阱,偏偏還沒辦法分辨。
妮可自己沒辦法分辨,但她幾乎立刻就想到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助自己,目光立刻投向林樂。林樂縮了縮腦袋,鑽進人群裏藏起,他現在不是樂少,不需要高調行事。
妮可絕望的盯著方山遙,眼裏的火焰像火山爆發,卻又不知該如何用漢語來表達,隻能詞不達意的尖叫:“你綁架了我的丈夫,我怎麼找到他,你這個騙子,快把他交出來,放開他……”指著方山淮的手指都在顫。
這外國妞火辣倒是有,就是腦子有點缺,連話都講得不利索。賓客們心想,他們如果把妮可當做有身材沒腦子的女人,多半他們也隻是有下半身而大腦空空的男人。盡管很多時候,男人通常都在下半身做主的時候,大腦空空如也。
方山遙很是無奈,像是一個被美女調戲的老男人,很是苦口婆心的勸:“妮可,你最好不要搗亂,否則以後我們仙台將斷絕與你們公司的所有生意。”
話音未落,他又抱著方山淮痛哭不已:“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賓客齊聲驚歎,日,這家夥的情緒轉變得太快了,弄得他們的情緒都快跟不上節奏了。什麼叫行家,什麼叫演員,這就是。奧斯卡影帝在方山遙麵前,大概隻能做學徒的命。所以,通常人們都說,生活才是真正的表演舞台。
方山淮嘴巴蠕動,看起來像是很想要開口,或者是打算說話,或者是打算咬人。老眼昏花的眼神盯著媳婦,想要開口,卻偏偏含糊得隻有青出於藍的親弟弟聽得到:“讓她走!”
“哥,你說什麼……”方山遙眼裏淚花真摯得要命,嘴裏卻擠出冷笑:“她自己撞上來,不怨我。”
方山淮大急,偏偏他現在就像是一個麵對美女有心無力的老男人。方山遙倒也明白,沒敢把身體任何部位擺到親大哥的嘴邊,不然估計方山淮會變身為著急的兔子。
妮可急得團團轉,如果再恰當的放一點音樂,那就像極了一種南美舞蹈。賓客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變成X光,盯緊了妮可那挺聳躍動的胸部,使勁的咽咽口水。
梅裳嘟嘴,靠著林樂:“她好可憐,要不,我們去幫幫她。”
“好啊,這麼神聖而偉大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林樂認真點頭,像是在說如果你真的跳出去幫忙,就一定能成偉人,肯定有人為她立碑紀念她。
梅裳氣惱得要命:“你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諷刺我,恨死你了壞蛋!”
“哦,原來你不笨!”林樂摸摸腦門,一臉恍然大悟,好像以前他就覺得梅裳腦袋裏的腦髓被貓啃得隻剩下一半了似的。
“你,我殺了你!”梅裳喊喊口號絕對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手,要她真的動手,多半會覺得殺人那麼高難度的事,還是交給林樂自己去做好了。
要是現在跳出去,當然是可以立碑。但通常應該會是墓碑!
就在大家都睜大眼睛打算方家人做一場好戲的時候,殊不知,自己也是戲中人。
賓客中一聲尖銳得要命,簡直可以用來發射導彈的尖叫響起:“他,他摸我……”
“來了,戲肉來了!”林樂精神一振,瞥了一眼站在最當中,滿臉焦慮和憤怒,又不知道如何處理的妮可,暗暗搖頭。
賓客中一陣騷動,一個清脆響亮得完全夠得上奧運比賽發令槍的耳光聲響起,伴隨著一聲正氣洋溢的怒吼,喊的話卻像足了街頭小混混:“混蛋,我的女人你也敢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