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戰鬥仍在繼續。
山主越戰越勇,散發出浩大無匹的強者氣息,其勢驚天,其威動地,一股股磅礴的力量自他身體內洶湧澎湃而出,向著四麵八方浩蕩而去,如滔天巨浪一般在整片天地間激蕩不已。
實力的差距讓七伯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又一股浩瀚如海般的力量,向著他鋪天蓋地般擠壓過去,轟隆一聲,坊市廣場崩塌,七伯竟被生生擊入了地下,無數青磚將他埋在了下麵。
一直躲在不遠處窺視兩大高手鬥法的眾散修,依然能夠感受到山主這如泰山般的沉重壓力,皆驚出了一身冷汗,那股磅礴的強者氣息幾乎震撼了所有人。
不過有根腳,有強大家族為後盾的七伯,所擁有的資源是山主遠不能比擬的,法寶碎掉一件又拿出一件,再碎再拿,有一件又一件防禦法寶護身,激活一張又一張護身符籙,盡管打得很狼狽,卻並未遭到太大傷害。
一聲清嘯自碎磚堆下傳來,璀璨的劍殺氣又直衝雲霄。
隻見他化作一道虛影,在空中一陣舞動,整片天地仿佛都跟著攪動,一道劍光伴隨著嘯聲朝山主轟擊而去。
與此同時,離兵器鋪最近的幾個散修終於緩過神來,抬頭看看與瘋子無異的山主,想想韓均剛才所說的那番話,頓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一個築基中期的散修生怕被殃及池魚,立即運動靈力,祭起飛劍率先往山外遁去。
韓均所言非虛,六道護山禁製全部啟動了,剛飛出不到四裏,便被一道肉眼無法看到的透明結界給擋了回來。若非反應夠迅速,在撞上結界的一刹那借勢轉身,勢必撞得頭破血流。
“山主瘋了,山主真瘋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隨著他的一聲驚呼,麟首峰下頓時沸騰起來,一個個散修祭出法寶,現出身形。三個平日裏不顯山露水的金丹真人,更是騰空而起,怒喝道:“山主,念在相識多年的份上,今日不為難於你,速速撤掉禁製,讓我等出去!”
“大道無情,修煉之途本就是逆天行事,我輩修士都應有身死道消的覺悟。山主,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萬不可激起眾怒,落下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山主,您庇護麒麟山六百年,為人正直,處事公道,橫州修士誰不交口稱讚,可不能晚節不保,遺臭萬年啊!”
……
這幫明哲保身的家夥,隻會耍嘴皮子,並沒有上前相助,甚至遠遠地退出去幾十丈距離。而七伯卻又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任誰都能看出他已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否則絕不會如此萎靡不振。
南宮仙兒心急如焚,暗罵這些人狡詐,居然讓七伯一個人對敵,實在卑鄙無恥。
人都是自私的,猜疑的種子已經植入進了他們心裏,韓均一點都不擔心他們不動手,又手捧茶杯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優哉遊哉地繼續觀戰。
山主並未被怒火衝昏頭腦,更未解釋什麼。
他清楚的明白從一拳轟塌珍寶閣那一刻起,便已經落入一個別人精心設下的圈套。他百口難辨,都快身死道消的人了,他也懶得辯,甚至不屑辯。
他暫時放過七伯,劍指怒目相視的三個金丹真人,哈哈大笑道:“晚節不保又如何?既然不認我這個山主,爾等便一起上吧!”
這一瞬間他豪情萬丈,如魔神下凡,仿佛可以隨意揮動天地之力一般,給人一股天下蒼生盡在其掌握中的感覺。
一個金丹高手質問道:“山主,你當真要一意孤行?”
“少廢話,你不是一直想與我過招嗎,來吧,一起上,讓我戰個痛快!”說完之後,山主毫不猶豫地祭起飛劍,揮起淩厲無匹的巨大劍芒劈斬而去。
說打便打,金丹高手想躲也躲不掉,一邊祭起法寶格擋,一邊聲色俱厲地咆哮道:“山主已瘋,不想死的一起上!”
另外兩個金丹高手也意識到退無可退,頓時高呼道:“山主喪盡天良,禍亂麒麟山,人人得而誅之!”
“眾道友聽令,與我等一起將其拿下,膽敢不從者殺無赦!”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七伯底氣似乎又足了,揮起剛拿出來的劍開始反擊。四大金丹同時出手,剩下的築基期和練氣期修士莫敢不從,各種法寶和符籙像雨點般地往山主砸去。一時間半空之上劍芒、刀光、驚雷、真氣交織在一起,仿佛了炸開了鍋。
“痛快!”山主這下真瘋了,邊打邊哈哈大笑起來,刺耳的笑聲如驚雷一般,在長空中浩浩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