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易暗暗稱奇,這膽小如鼠的曹嘯乾居然還懂詩詞,於是請教道:“那曹兄可得出每一句所缺的字…”
他話沒說完,曹嘯乾更加得意:“梅花怎會在十月開花?詩中所指應是臘梅,由此自然可知,這第一句‘梅花十月開時’,自然是缺‘二’。”
粱易心中更奇,暗暗將‘二’放入原詩:“‘梅花十二月開時’?不錯,這個字確實可以加入其中…”
他思索之際,曹嘯乾已念出自己的答案:“梅花十二月開時,浪子天涯暗惋惜,他日吾重歸地上,必教東溟難成體。”
噔!
他語畢,身後原本為空門的牆上赫然傳來巨響!
兩人趕緊轉過身,卻見曹嘯乾剛才填入詩中的字按照自上而下、自右而左的順序,填進了那九宮格子上!
“神了…這手段…”曹嘯乾一語剛出,還沒說完,身體突然消失無蹤!
粱易驚叫出聲,換做常人怕是早已嚇破了膽,哪還能站得住?
他的額頭再次冒出冷汗:“看來曹嘯乾所說的答案是錯的,難道現在已經死了?”想到這裏,粱易大驚失色,臉色蒼白,再也無法鎮定:“遭了,怕是我也要困死此間了!”
那九宮格子上的字按先左後右的順序一個個消失,粱易看著這一切奇異景象,心裏卻想到了很多往事。
“爹娘,孩兒不孝,沒法給你們報仇了…”粱易的眼裏流下一行熱淚,他強忍心裏悲意,默默盤坐。
這時,那九宮格子上還剩下個“二”,眨眼功夫就要消失,粱易猛地睜大眼睛,似乎找到了什麼重要線索。
“二…二…就是二!這是留下的暗示嗎!”他霍地跳了起來,又看向剛才那首詩,而後心中默道:“這八麵牆暗合道家‘八卦’,若算上這門又是‘九九歸一‘,按道家八卦推算,這門正是離位,為’九‘,而我在正中,為’中宮‘,那這首詩所在的正是’坤二‘!”
他知道自己找到了門路,趕緊看向那首詩,暗自推算:“這詩中缺四個字,但九宮格暗示九個方位,八麵牆壁各執一方,理應每麵牆壁隻填一字,而正中一格…”
粱易看了看腳底,又看了看頭上,腳下乳白光芒一片,頭上月光明媚,卻不見一絲提示。
“管不了那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他額頭不斷沁出汗水,此刻抓住一條線索,隻能拚盡全力。
“大仇未報,我怎能先死!”粱易鎮定心神,而後勉力推演,一來二去,卻不得要領,“大的框架已經找到,但破解這些字謎的關鍵究竟是什麼?”
然而不論他以何種方法演算,這麵牆壁上的詩依舊要得出至少兩字!
時間流動,明月東去,黑夜也到了盡頭。
這段時間裏,粱易受盡煎熬,腦海中愈加混亂,劍才真人所留謎題,縱使他使出渾身解數,依舊無法解答。
旭日東升,頭頂傳來微弱的光,卻難與這屋中八壁之光爭輝。
粱易頹然坐到地上,歎道:“前人所留謎題果然深奧無比,玄之又玄,怕是窮我一生之智,也難解其一…”
但他不願就這樣放棄,即便他自知智慧難與前人比肩,但他也必須活著出去,為父母報仇!
他依舊停在第一首詩上,此局錯一步而成千古恨,粱易也不敢貿然涉險,但既知這四句隻得一字,他垂頭喪氣一番,還是重新開始思考。
然而結果依舊是四個字!
粱易自幼飽受劫難,吃野草、喝雪水、七八歲就幹活跑腿…可眼睜睜看著自己將死而無計可施的事卻從未遇到,如今卻要讓他坐以待斃,想到這裏,他一陣大怒,再也不能冷靜:“該死的劍才真人,弄什麼謎團、設什麼陣法,有本事出來決一死戰!”
他不停大罵,這洞府卻並不傳回音,罵了半天,更讓他內心驚慌失措。
“可恨的劍才真人,自以為是,我粱易自幼習武,將武林三大指法融而為一,如今二十幾歲就能自創武功,你是不是嫉妒後輩?”粱易罵道,“好啊,就算你不敢比武,我隨老師學算術,至今也有十四、十五年,不算一代大家,也是一代’小家‘,光是此道,也遠遠勝你,你出來跟我比啊!”
初時,他一改往日脾性,隻顧解恨,想到什麼就罵什麼,恨不得將這劍才真人說成是天底下最無能之人;等他說到算術,忽如醍醐灌頂,靈機大動:“算術,算術…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