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何以堪(2 / 3)

“咋的?鬧掰啦?”小林子看著江河水,試探著問了句。

“還沒正式,我簽字了。”

按常理,凡對這種事兒都是勸和不勸離;可讓江河水納悶的是,眼前這些所謂最親近的人,沒有一個對他的境遇深感惋惜的,反倒個個臉上不無慶幸兩個字兒。

“行,離了好!我抬兩隻腳都讚成。反正是遲早的事兒,長痛不如短痛。”小林子近乎興奮了,“啥叫因為孩子?都是借口,借題發揮唄。”他似乎還想往深裏說點兒啥,卻被老太太把話搶了去。

“你哥倆到恁邊兒喝去,”老太太說的恁邊兒就是小林子的屋。“小林子比你懂事兒,”她隨即又數落了兒子幾句。

小林子領會了老太太的意思,“行,今兒我非讓我哥明白點兒啥?他這輩子就隻是一根筋,別人畫個圈就往裏跳。”

小林子的居所與老兩口的相同,雖然不大卻讓鄭淑君收拾的井然別致;現代化的玩意兒一樣不少,還都是些上乘貨。鄭淑君性情雖然極為內向,但好強愛麵子,又是個典型的潔癖無人不知。她的屋,就連老兩口平素都很少移玉光顧。

由於房子不大,平時小林子兩口子也都在茶幾上用餐。哥倆在沙發上剛剛坐定,鄭淑君就把酒菜端了進來。她把酒菜放在茶幾後,就習慣性的打開了電視機。

小林子先勸江河水喝了一杯,剛想開口卻欲言又止。“淑君哪?你去和爸媽一起吃行不?我和二哥想說點兒啥。”

鄭淑君老大不滿地瞪著他,一聲不吭地關了電視機。“我告訴你啊,別把屋裏整埋汰嘍,少抽點兒煙。”

都習慣了,沒人在意她說了些什麼。小林子看著媳婦走了出去,於是極度神秘地看著江河水:“哥?你知道因為啥咱媽讓咱倆到這兒來不?”

“有話你就痛快點兒。”江河水如此說,心裏已經猜到了作為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意發生的事兒。

“其實,其實我嫂子……”小林子盡量把話說的婉轉一些,“其實我嫂子早就出牆了。”

江河水盡管不感到意外,可是臉色一發難看起來。“這是啥時候的事兒?你有證據嗎?”他嘴上說著,心裏鎖定了那個第三者。

“啥時候的事兒?兩年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你還蒙在鼓裏。”小林子又把他曾經目睹兩人開房的事兒說的個板上有眼、有始有終。

江河水憋了口悶氣,啥也說不出來了。本想頭上頂個綠帽子就夠窩囊的,讓小林子這麼一說,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綠透了。

小林子見他臉色蒼白、一言不語有些慌了,“哥?你可千萬別想不開?這年頭,這種破事兒一點都不丟人,多去啦。”

江河水狠狠地喝了一口酒,稍傾:“有啥想不開的?綠帽子都戴了這些年了,心裏還能有啥擱不下的?”他突然又問道:“這事兒爸媽都知道不?”

“猴年馬月就知道了。”小林子不無歉疚地笑了笑,“俺們都沒告訴你,一來怕你太受傷,二來不都是希望你能湊合著過嘛。再說了,要是沒有那些破事兒啥的,咱這一大家子還真就挺好,誰不羨慕啊?”

“哎呀,”興許是酒精開始作用了,江河水好似豁朗起來。“隻要老兩口沒事兒,那就比啥都好。來,咱喝酒。”他把酒杯往小林子的酒杯沿兒一碰,就來了個一口悶。“媽的,這年頭還是這酒親哪。”

兩人杯來盞去的,一瓶酒說啥都不好使。於是,小林子又開啟一瓶接著喝……

迷迷糊糊中,小林子出於好心,想法讓他盡快鬆開情感的糾纏,擺脫對過去的依賴。於是,他盡其所能的把現在的女人說的賊拉壞、一文不值——猶如菜市場裏隨處可見的白菜幫子。

“哥,你賠不?”小林子憑借酒勁兒,“咱倆打個賭:如果今晚上那個楊衛中不在我嫂子的床上,我立馬撞牆而死!”

“行啦,你小子就別盡往我的軟乎地兒捅啦。那還是你嫂子嗎?我信,我信。”江河水說著便將一杯酒倒進了肚裏,瞬間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已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