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個空桌子坐下,百慕嬰啼掃了掃老板娘,老板娘正衝著她嫵姿媚笑,她道:“連,除了北國人,還有什麼地方的人能有這麼紅的頭發?”連清一臉疑惑,怎的突然問起這個?想起在北國時常因為發色被人笑話,道:“我打小和你在北國呆,從沒出過北國,你都不知道,我怎知道?隻聽得說外麵人的頭發有很多和我一樣烏黑烏黑的。”連清愣頭青,又盯了盯老板娘,適才發現,老板娘殷紅的頭發有些不對頭,她低聲驚歎說:“難道老板娘是北國人嗎?是剛剛那個唱歌的人嗎?”她搖了搖頭,又說:“不對不對,那歌聲那麼深沉......這女人如何唱的來。”
百慕嬰啼沒回話,她掃了眼四周,注意到除了老板娘,其他人都包著頭巾,心生疑惑,要說都是男的,這裝束也沒必要如此整齊。更讓她覺得不對勁的,便是這兩桌客人安靜的蹊蹺,怎生得吃飯如此有理?她不願多想,總之安全過了今晚、明天上路便是。
店小二甩著桌布來到三人桌前,擦著桌子,眯著眼傻憨憨地笑著說:“客官來點什麼嗎?”小孩兒道:“酒醋鴨子!”連清道:“再隨便來點四菜一湯......對了!六晚白米飯!”店小二道:“好嘞!~鴨子三隻是嗎!`”說完,他將桌布往肩上一搭,弓著背碎著步子走去廚房。
小孩兒吃了一驚,問道:“六碗白米飯?給誰吃?”連清道:“一碗哪夠,至少兩碗!”小孩又說:“腩吃鴨子就行!飯不用!”連清又說:“誰說給乃了!我四碗!”小孩兒驚呼:“乃真的真的是豬咧!”連清一巴掌拍在小孩兒頭上,看得百慕嬰啼偷著樂。
店小二端著鴨子走了上來,走的慢吞吞,每走一步就要穩兩下,看的連清著急。總算到了桌前,這菜盤子突然從托盤滑落下來,最終沒有掉落,連清瞬間拿出木刀“白蓮”托住。店小二害臊地撓了撓頭,將鴨子端到桌子上,憨憨地笑著,伸手作揖說:“嗬嗬,客官請用、請用。”老板娘跟店小二使了使眼色,矯柔著聲音道:“喲,這位客官,身手真敏捷。我們小六笨手笨腳的,回頭我好好教他,還請您多擔待。”連清道:“沒事兒,老板娘,您別多責備他便是。”
菜都上齊,桌上小孩兒抓起鴨肉便吃,吃的滿嘴油膩膩的,看上去像是餓瘋的野狗,連清見狀,心生憐惜,想這孩子如此髒兮兮必是好幾天沒吃沒喝,說道:“喂,小鬼,你叫什麼名字?一個人嗎?你父母呢?”小孩兒嘴裏塞滿了鴨肉,支支吾吾地說:“腩叫鬼柳井,乃叫腩啊井就好了。”他扯下一鴨腿大大地張口咬了下去,又說:“都使(死)了。”
“什麼‘乃’啊‘腩’的?乃就不會好好說話嗎?”連清說。
“腩怎麼沒好好說話了!乃就是腩,腩就是乃啊!”小孩兒說。
連清急了,道:“來......跟我說,我就是我。”小孩兒生生咽了口肉,張大眼睛望著連清,有模有樣地說:“哇、哇、偶?”見連清皺了眉頭,他又立即說:“偶就是偶?”連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我叫‘連’,可以叫連也可以叫我連大哥。”她指示了下百慕嬰啼,道:“這邊這個叫‘白鷹’,你可以叫他白大哥。”鬼柳井吃的甚歡,連清又道:“父母都不在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鬼柳井吱吱嗚嗚地說:“沒興趣。”連清刹感自己要被凍住了,好家夥,竟是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