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開始有些悶熱,空氣中依舊殘留著淡淡的花香,那是槐花的香味,每年的這個時候,空氣中都充斥著這種熟悉的味道。
風拂過窗戶肆意的擺弄著窗簾,一如台下肆意聊天,睡覺,看小說的學生,隻餘下老師依然敬業講述著未完的課程。倘若當年一樣的場景,好像什麼都未曾改變。隻是畢業時還未曾響動的鍾樓,已然“鐺鐺”作響。
他習慣性地用左手揉揉不甚整齊的頭發,試圖分析自己怎麼分在了普通班,然後又抬頭看看重點班的名單,當目光掠過她的名字時,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滿足的笑容,突然間又想到什麼,臉上不由的爬上一縷惆悵。
他轉身走向政教處,詢問過後,看看自己的理科分數,又習慣性地揉揉略顯淩亂的頭發。他成績優異,盡管書包裏總是隻有幾本小說,又或者一天總能上五,六節體育課。
她是班級裏的一員,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一如她的臉龐,身材,每天忙碌低調地學習著,或許限於女生邏輯思維能力,成績卻不甚理想。
不管他的世界裏裝著怎樣優秀的一個女生,在一個班級學習,總讓他知曉有這樣的一個女生,雖然僅限名字而已。不管熟悉不熟悉,也總算認識了。
時間總是毫不停息的流動,轉眼便是高二期中。
因為這次的考試成績牽扯到重新分班的問題,大家各自忙碌起來,唯獨他一如既往的悠閑,甚至上課時還被老師收走一本小說,這已經是這學期來的多少本小說他早已經記不得了。
不過這一次他卻有些沉不住氣,到不是害怕被老師訓斥上課看小說,隻是被收走的小說裏有大篇幅的限製級內容..
考試成績公布,他毫無爭議地第一名,不曉得是逃脫不了命運設下的陷阱,還是出於某些原因,他終究沒有調換班級。隻是放學時總是成雙的身影中少了他一個。
形單影隻兩茫茫!
高二下學期調換座位,他們終究相遇了,隻是他覺得她不可理喻,毫無一點女人應有的樣子。她覺得他小心眼,不夠男人。冷戰一直持續了整整半個月。
“你也真是的,還是男生呢,一點都不紳士,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
“嗯,貌似是你先不理我的…”
她明眸一笑,他也報以微笑,冷戰冰釋,頗有一笑泯恩仇的意味,有的時候,一個燦爛的微笑,便繁生出一段燦爛的青春來。
她1月22的生日,出於禮貌向他發出了邀請,他隻是點點頭,然後繼續埋頭小說,好像她還沒有一本小說有吸引力。
他終究放了她鴿子,也毫無解釋。喋喋不休的埋怨,敘說她生日時的盛況,他招架不住,或者隻想安安靜靜的繼續未完的小說,許諾請她吃飯。
她明眸一笑,頓時好像百花盛開一般,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雖然不甚漂亮卻也頗為耐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教室後麵出現了高考倒計時。
再次遇見她時,他淪陷了,莫名的是他自己也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始,為什麼內心會被這個用文靜外表掩飾野蠻內心的女生所占據。他們還是同座,隻是關係已然很要好了,無話不談,甚至有些肆無忌憚。
他習慣了每天背著滿滿一書包零食,她自然接過,好像理所當然一般,嘴裏還念叨著:“今天又買什麼好吃的了?”然後一個人霸占著整包零食,他稍有不從換來的便是一記白眼和一句:“還是不是男人?跟女人搶你也好意思?”
麵對這樣的女人,你跟她講道理,簡直就是最為愚蠢的事情,那麼,他妥協了。
當他看小說或者睡覺的時候,她就像個偵察兵一般,隻是大多數時間他們都睡著了。
他第一次去她家時略有些緊張,頗有種見家長的味道。後來去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跟她的父母也很熟識。
每個周末他們常常出去玩到很晚,淩晨一,二點送她回家,有時來了興致還會在她家樓下喊上一句:“阿姨,我把她送回來了。”然後樓上會亮起淡淡的燈光,也回一句:“啊,都幾點了你們才回來,下次出去玩早點回來。”然後樓下響起“嘿嘿…”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