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聲“乾兒”,柳妖嬈果然動了動腦袋,她雖是睡神,但隻要聽到紇奚乾或乾兒什麼的,睡神立醒,百試不爽。
看到柳妖嬈習慣性的亂揉了幾把頭發,就要抬起頭來,睡神立醒,紇奚乾突然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西鑰夫人卻一把按下柳妖嬈的腦袋,這個情景太熟悉,她得先做點什麼以免場麵失控。唉,都怪自己剛才看到紇奚乾醒了,忒激動,喊什麼“乾兒”,這簡直是念了睡神的破解咒語。
以往每次西鑰甜貪睡,而紇奚乾又到家裏還找她時,便是如此這般,隻要西鑰夫人一聲“乾兒,你來了。”西鑰甜便會揉頭發揉眼睛的爬起來,這次看來也不例外。
西鑰夫人按著柳妖嬈的腦袋,打著哈哈,“那個妖嬈,額,你這幾天照顧傷病員太累了,多睡會啊!”再一轉頭,“乾兒,你也休息休息啊,你這剛醒,閉目養神最好,來來,伯母給你換藥就好。”
柳妖嬈被西鑰夫人壓著腦袋無法抬頭起身,聽聞紇奚乾醒來心中雖是狂喜,一張嘴卻是被壓在被子上隻能支支吾吾。
但也因為娘親的這一鎮壓,柳妖嬈明白了此時不能因欣喜若狂而忘了自己身份,說出自己實際上是西鑰甜的事情。
照顧自己的是柳妖嬈?紇奚乾難以置信,怎麼會是這個心術不正的賤人在照顧自己?
想到自己居然被這個賤人照顧,紇奚乾不免氣憤不已。而迷糊中的那種熟悉感猶未散去,他篤定自己的感覺,怎麼會不是西鑰甜?
然而這一次的死裏逃生,讓他沒有先前那麼衝動了,既然在山洞中他已經知道下毒的事情,是柳妖嬈和西鑰美的合謀,他不信用軍中各種酷刑,審不出解藥來。
看到西鑰夫人怪異的表情和急急催促自己閉上眼睛,紇奚乾突然想到當時她的一句話,“乾兒,你不明白我為何對柳妖嬈如此上心。其實,周圍的人和事,不一定如你所見。有的時候,你閉上眼睛,或許會發現不同。”
再聯想到西鑰夫人回京之後,經過兩人私聊,就似乎把柳妖嬈當成甜兒的替代品,而對西鑰美卻是頗為疏遠。紇奚乾心生一計,遂配合的閉上眼睛。
西鑰夫人嘴裏跟紇奚乾東扯西拉,手上也忙乎著換藥。其實正狂甩著腦袋挪著嘴,示意柳妖嬈趕緊走人,柳妖嬈卻是一副不情不願,直直的盯著紇奚乾,一副關切的神態情真意切。
紇奚乾猛地一睜眼,看到的便是此番情景。兩人一見他睜眼,卻是尷尬無比,還是西鑰夫人老薑辣,僵了僵表情,立馬換上慈愛無比的笑容,“乾兒,你剛醒來,最需要靜養,來來什麼都不要管,先養好身體。”
“妖嬈,這邊有我就好,你也去休息吧!”西鑰夫人雖是極力做出一副趕走閑雜人等的表情,但卻難掩語氣裏的關心。
柳妖嬈隻好不情不願的起身準備離去,每天都是自己親手給乾哥哥換藥,她還想看看傷口到底長的如何呢。
“西鑰伯母,你可知道,柳妖嬈合謀西鑰美毒害甜兒,害的甜兒現在生死未卜!”紇奚乾卻不依不饒,“當下最緊急的,是從這兩個人身上找出甜兒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