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武功真是窩囊,要是換了從前,哪有他說話的份!?打不過,我還能跑啊!
“很好的理由。”百裏靖忽然展顏一笑,顛倒眾生,“看來,本王是真的嚇到凝兒了,這裏景致差了點兒,去看看芙桃可好?”
我心下略鬆了口氣,“天風涼,出來久了倒有些頭疼,凝兒還是不擾殿下雅興,先回了。”再對著你逛園子,我可沒那麼好的心態。
“好。”百裏靖頷首,倒也不留。
直至走到初園,我的腳步才放緩。
我深知百裏靖此刻不追究並不代表我就一定安全,他若能在裏京與皇帝鬥得風生水起,那必定也是個心思縝密,心狠手辣的角色。當初我也是被他狠狠的蒙在鼓裏便可見一斑!
如今,隻盼他可以稍微自負一些,不把我當回事才好。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看來逍遙堡這地方我也不能久留了,得想辦法出趟遠門。
當是避避風頭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老老實實呆在初園一段時間,好好‘養病’。
聽到暗衛這三日來的回報,百裏靖嘴角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偶感風寒,臥床養病。
嗬嗬,凝兒啊凝兒,你是要讓我以為你膽小怯懦嗎?
可是,凝兒,大智若愚,這個道理我又何嚐不懂呢?
何其有幸,是我遇見了你,我深知,遇見你這樣的人,隻能用兩種應對的方式,要麼除去;要麼牽連。而我的選擇,是後者。
百裏靖眼眸含笑,斑斕若九曲銀河,看著手中一條潔白的絲帕。而絲帕一角赫然繡著一個娟麗的“凝”字。
這方帕子正是那****受傷,凝兒係於他手臂之上的。
自從那日回到初園之後,我便謝絕了一切外人,老實養病。
對於祁美人連城我也隻讓無憂告知是感了風寒,為避免過了病氣所以一概不見。
因為,我知道百裏靖這段時間定會關注我的動靜,所以無端將他們再牽扯進來就不好了。
但,人是不見,東西卻是花樣百出的送了不少。
雪蛤紫雲粥、椰汁血燕什麼的,祁美人天天輪番著送,而連城居然是連花露百草丸都捎來了。
我撫額,不過是小小風寒,有必要搞得像我丟了半條命一樣的嗎?
雖然覺得有些無語,但是,我知道我其實是那樣開心,甚至忽然覺得那無形的威脅也一下子變得微不足道了。
‘養病’的日子,自然要足不出戶,所以,我幾乎天天在房中用功,將老爺子教的那些東西通通拿出來玩了一遍。
說來也有趣,虛穀此人向來被江湖人稱怪聖,多少人求他為師皆是未得首肯,包括黑白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是,他不過來了趟逍遙堡,不看爹準備的山珍海味,佳肴美酒;卻單單向我要手中的桂花糕,當時,在我的印象裏他不過一個頑肆的老頭子,雖然祁家上上下下對他畢恭畢敬。
所以我隻丟給了他一個白眼。
但是,因為這一白眼,他居然主動開口收我為徒。
於是,滿世界都呆掉了,我也出名了,並且是以一個值得懷疑的資質存在。
當然,這在當時我是不知道的。隻知道,從此後這人老是隔三差五的來煩我,但鑒於每次都帶來一些新奇的東西,我最多隻是擺擺臉色。
也就在我這麼努力的消磨時間之下,百裏靖也終於啟程離開了逍遙堡,並且,帶著與祁美人的婚約。
訂婚一事是在我閉門養病中進行的,因為祁美人年僅十三,所以要等及笄後才會正式出嫁。百裏靖果然是雷厲風行,這前前後後不過才花了不到七天的時間。
百裏靖一走,我的‘病’就自然‘痊愈’了。
終於可以出門透口氣了,無憂特地為我在初園的蓮池邊擺了桌榻,備了幾味我愛的果品糕點,想必,她知道我那七日是度日如年吧!
我伏在榻上,看一池姣好的睡蓮,半天不語。逍遙堡最多的花便是眼前的這種名為紫日的睡蓮,因為,逍遙堡的標誌,便是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