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狀況?
難道要殺我的人不是百裏靖?
“看來凝兒是不曾信我呢。”百裏靖半含笑意看我一臉詫異的表情,道,“都是你們,讓凝兒誤會了。”目光一轉,殺意畢現。
於是,在月光之下,我的眼前,一場血腥的搏殺便悄然上演。
我無法動彈,無法開口,隻能任那刀劍的聲音劃過我的耳膜,大片大片的妖嬈的血跡抹過我的雙眼。在生死的搏殺中,每個人都花生為地獄的修羅,而百裏靖,那般的狠厲無情,卻仍舊讓我心驚膽寒,果決幹脆的招式,劍劍斃命,不留半點生還的機會。
百裏靖,百裏嵐(當今百裏皇帝全名)不會是你的對手,我心下一時了然。
當空氣中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我幾乎已要嘔吐出來的時候,百裏靖已經走到我麵前,替我解開穴道,而他身後,五個黑衣人皆已氣絕。
我從地上坐了起來,靜靜看著百裏靖,一語不發。
“都不說聲謝謝麼?”百裏靖淺笑開口,眼眸悠然慵懶,仿佛方才所作那些殺戮另有其人。
你是真的要救我,還是另有打算?一切都是這樣巧合,我隻是不懂而已。
“你受傷了。”我平靜開口,他胸前衣服上有一抹紅濕。
“我記得你是虛穀的徒弟。”百裏靖清淺笑道,雙目明澈剔透。
回到住處後,我披好外袍,便找出藥品紗布,準備給百裏靖包紮。紫色的外袍已經被他解開,裏麵的白色衣服已經為血跡浸濕,看樣子,傷得不算輕。
“殿下可得忍住哦,擾了店裏其他人可就不好辦了。”我不放過機會的冷嘲道。
“若是沒有給他們下藥,你想那些人會放心大膽的擄你走麼?”百裏靖挑了挑眉,眼眸邪魅而曖昧,壓低了聲音“就算是我真的做出什麼,他們也是不會醒的。”
這隻狐狸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臉上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殿下請自重,若是不然,凝兒恐怕手下沒分寸。”
百裏靖沒有再說什麼,眼瞳幽深,臉上似笑非笑。
我沉了口氣,便動手去揭那似乎已黏在傷口上的白衣,然而,當我看到那傷口的時候,猛的退了一步,目瞪口呆,手中的紗布也滾落地上。
而百裏靖臉上的笑意卻濃了一分,似乎我的反應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傷口太過於可怖,還是,讓凝兒似曾相識呢?”百裏靖眨眨眼。
我看著他的表情,半天無法言語。
而那個傷口,卻分明就是我那日在破廟包紮過的,一樣的位置,分毫不差。隻是現如今它稍有裂開。
百裏靖便是軒轅夜嗎?
那張讓我為之驚歎的麵容。
那張狐狸一般的慵懶清貴的笑臉。
到底是誰在扮演著誰?
“你竟然……”我難以置信地開口。
“不錯,你說的美人,正是本殿下。”百裏靖大方承認,笑容邪魅。
“你是故意的。”以軒轅夜的武功,殺那幾個人還不至於弄傷自己,還有,也許那幾個人根本就是奉他之命。
“現如今,你應知道的都已知道,不是嗎?”百裏靖合上衣襟,眼眸清冷。
“我本就不想的。”我壓根就不願意涉入這些是非,可是某人卻存心牽連。
“可你已無退路了。”百裏靖定定看向我,不容一絲躲閃逃避。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此去涼州不過半月行程,卻眼看著要讓凝兒走出兩個月來,我可是真著急了。”百裏靖依舊神色自若,語氣微有無奈,“這不,親自來接了呢。”
“我去涼州與你何幹?”我冷冷開口。
“你師父他老人家不是要炎辟嗎?”百裏靖不慌不忙道,淺笑著掏向懷中。
一塊流光溢彩的血紅色琥珀便出現在我眼前,映照著百裏靖的墨瞳,詭異而妖冶。
而我知道,那就是炎辟。
“為什麼會在你手裏?”
“雲崖子正是家師。”百裏靖輕笑開口,“凝兒若能為我贏涼州一戰,炎辟百裏靖甘願奉上。”
“凝兒何德何能,讓殿下如此看重。”我冷然一笑。“我一個女子能幫殿下什麼。”
“江州一夜之間盡著無雙緞,川江十六城航運暢通無阻,不都是凝兒的功勞嗎?”百裏靖笑得高深莫測,這些若不是早已派人差得一清二楚,他自己都不會相信這些都是出自這樣一個小女子之手。
而我卻心下一驚,這些事的確是我的主意,但不過私底下裏告訴過連城,除此之外無人知曉,百裏靖是如何查到的?
“區區一個炎辟,你以為我會放在眼裏?”如果,他僅僅隻是雲崖子的徒弟,炎辟於我來說根本構不成能要挾我的程度,虛穀的月魄他自有他自己的辦法,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