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幼小的心靈裏,仿若被刺下一刀!
九年來沒有感受到多少父愛和母愛,徐天本不理解。可現在居然要他遠離他們身邊,這讓徐天終於知道,在他們心裏,也許自己根本不重要。
“知道了,母親,我去休息了。”
徐天沒問為什麼,沒有再多餘的話,正確的說是已經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大腦一片空白。
徐天不知道怎麼回到屋裏的,躺倒在床上。木訥的睜大著眼睛,望著屋梁,淚水順著臉頰就無所覺的流了下來。
……
屋外的石盤上,那抹白色的身影,依舊是立在那,遙望著月。徐天走,她沒有留,那望著月的麵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滿麵淚容,惹人心碎。
不知道什麼時候,石盤的外緣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黑色的布袍,與淮靜相得益彰。
“天兒,回去睡了?”
黑袍的男子是在問淮靜,從稱呼上,也隻能是徐天那沒有露麵的父親了。
“恩。”淮靜輕輕應了一聲。
“為難你了,這事情本該我來做的。”徐澤向著淮靜走去,身形一動,才顯現出他的左臂那邊是空蕩蕩的。
“不,你為部族做的足夠多了,終有一天,他會明白的。”淮靜似乎是在安慰自己,轉頭看著走來的徐澤。
“命之子,不是我們能夠護佑的了的,他不會怪你。”徐澤用僅剩的右手輕輕擁著淮靜入懷,月光輕輕蒙在他的臉上,三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從他的右額頭延伸到了左下顎,蓋著他整個臉。
……
第二天,當晨曦的陽光照入庭院,爬上徐天的床鋪,直到輕微的撫著他的麵龐。
徐天醒了,隻覺得眼睛有些幹巴,一抹,眼屎和淚痕提醒著他昨天晚上的事情。
這日頭已經過了平日裏起床的時間,沒有人叫醒他。
徐天穿了衣服,用手搓了搓臉,往著房外去。出了門可以聽到屋堂內有聲響,徐天沒放在在心上,自顧自的去洗臉。
“女司,我還是覺得徐統護送徐天去猿祖山的好,淮惠的實力,還是欠缺了些。”徐天家的屋堂內,為數不多的客椅上端坐著徐淮族內幾個大人物。說話的人,黑白相間的頭發,精心打理過,白發一縷縷牽引到了耳後,尾端垂掛著精致小巧的骨飾。
“族長,徐天自小和他惠姨熟絡,路上好照應。以淮惠將級的實力,也足夠護佑徐天一路安全。”淮靜麵露肅容,還是持著己見。
……
徐天洗完臉,趕到屋堂內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家來了誰。
徐古,黑白頭發強健老者,是現任族長。
徐統,三米還多個頭的中年大漢,麵容倒是和善的很,是八大將之一。
都是徐姓,這是徐淮族的特點,男姓徐,女姓淮。
徐天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門內的人自然是看到了他,此時該商量的也商量好了。
“天兒,你來了,見過族裏的幾位長輩。”
淮靜在門招呼徐天進來。
徐天如是而作,不管是心裏多失望,在族中的大環境下,徐天從小就知道該對什麼人尊敬。
“古叔好,統大將好。”稱呼有差別,代表著熟絡的程度,族長徐天見的多,所以不會用職稱。徐統是大將,在部族的時間很少,其他的大將也是,他們要為了部族四千多人生存的口糧奔波,自然時間緊張。
“哈哈,徐天都是那麼大了,上次見你,你才那麼點高。”族長點頭,說話的是徐統,還高興的說起徐天的小時候。
“徐天,你收拾一下,就隨著統大將去猿祖山。”淮靜從位置上起來,走到徐天麵前,輕輕的要拍打徐天的肩膀。
隻是徐天微微一動,躲了開。
這動作雖然小,可在場的幾位哪裏有眼光不銳利的,怎會察覺不到。
“母親,天兒這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