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宿舍裏彌漫著煙氣,顯得屋子裏雲裏霧裏的,他們招呼著我讓我一起玩牌,我也就湊了過去,看了看他們打,我就搖搖頭對他們說:“哥幾個,我實在不會這玩意兒,你們玩吧。”富貴卻拉著我說:“我不也不會麼,這幾天才學會,我教你,咱一塊玩。”我仍是搖搖頭說:“行啦富貴,我不是不玩,是不喜歡玩牌,你們先玩,我睡覺去。”富貴他們幾個人剛想叫住我,見我不回頭的準備上床了,也就沒說什麼,繼續玩他們的牌,我翻身準備上鋪,這回我可萬份小心了,生怕再光榮墜落,我脫掉鞋放開被子,伸手點上一支煙,蓋著被子在吸煙,我在想家,在想老爹,這也差不多一個星期了,我也沒法和老爹打個電話或者寫封信,要是寫信回家,估計老爹收到也得一個月了,現在唯一能有個老爹的念想,也就剩手裏拿的這支紅塔山的味道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離開家,我就發現一抽起紅塔山,就想起老爹和我一起喝酒那天,我在不停地回憶著,手裏的煙也快燒到了底,這時屋外響起了喇叭聲,這時就看班長拎著著個黑色塑料袋,趕緊進屋插上門,對他們說:“快快快,大家先收起來回床上躺下,一會聽我命令。”我在上鋪也沒說什麼,就看著下鋪的他們趕緊捂著手裏的牌翻身上床了,就剩班長趴在門口聽動靜,這時就聽外麵走廊裏有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粗暴的喊著:“熄燈!熄燈!都給老子熄燈,誰不睡覺,出來給我負重越野十公裏!”宿舍裏十分安靜,我看看下鋪的富貴,他還在盯著自己手裏的牌,慢慢的慢慢的,就聽著走廊裏的腳步聲遠了,班長輕手輕腳的打開宿舍門,看看走廊,關上門後,他拉上窗簾,從床鋪底下拿出個小燈,插到電源上打開了,這時他又拉開窗簾一個小縫看了看窗外,才放心的揮揮手,讓他們下來,富貴他們剛想笑,班長立馬做了個手勢,示意別出聲,不知道是誰湊到班長跟前低聲的問:“班長,你這拿的啥啊,怎麼就是不肯放下啊。”班長笑笑,輕輕的把塑料袋放到桌子上,大家打開一看,都愣了一下,裏麵有一打啤酒,幾包花生米,大家夥愣了愣,又說:“這喝酒可是咱這紀律啊,不讓在宿舍喝啊,咱這不能被抓著吧。”班長笑笑說:“怕啥,不還有我麼,再說了,咱們不出聲,沒人知道,快快,都拿著。”富貴也不會喝酒,也就沒去拿,班長沒說什麼,硬塞給他一瓶,班長數數人數,問:“哎,王金貴呢,怎麼沒下來啊。”班長剛要走過來叫我,我趕緊閉上眼裝睡,他們都還不知道,我剛才就一直躺在上鋪看著他們的所有動作。富貴攔住班長說:“班長,別叫他了,他應該睡著了,他好像還是不太舒服,咱們喝就行了。”班長點點頭說:“行啊,反正明天休息,再讓他好好恢複一下,過了明天你們有罪受了,我眯著眼睛看看他們,班長背對著我向屋子中央走去了,班長的小燈很精致,讓我感覺挺溫馨的,一想這個,我突然想起了家的感覺,家裏的小燈,也是這麼昏暗發黃,我感覺很舒服,很喜歡這種感覺,我想到家用電器,電,電,哎對了!我臨走時老爹不是送了我一塊電子手表麼,哪去了,怎麼我一直沒發現呢,也怪我這腦子不好使,成天淨想歪門邪道了,那東西我記得是當時戴在手上啊,我還記得上火車來這時還擦過鏡麵啊,啥時候沒有了,我記得好像是從我暈倒後,對對對,我摔過去後在那個病房我就沒有看我的手表,當時都不知道是幾點幾分,我也佩服我自己,是不是把腦袋摔壞了,那麼貴重的手表,丟了三天愣是沒發現,那東西肯定是老爹不少血汗錢換來的,想到這,我越來越著急了,會不會是被那個醫生給我拿走了,不行我明天得去找他,他要是賴賬不給,我非叫富貴福軍揍他不行,我仍活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在意下鋪喝酒的他們,他們也沒有在意我正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就聽班長壓著嗓子說:“能喝的不能喝的,都得喝,多了也沒有,一人一瓶,但也別給我剩下。”大家都在慢慢喝著,我們這,最大的也就二十歲,都不怎麼會喝酒,我看他們喝一小口酒,就吃幾粒花生米,我也想,還從來沒喝過這啤酒,也不知道啥滋味,不過我敢肯定,我的酒量絕對比他們的好多了,就聽好像是富貴在說:“哎,班長,這啤酒咋都是氣啊,喝的肚子怪漲的,我倒覺得挺像汽水的,就是不如汽水甜。”不知道又是誰在說:“你沒喝過這玩意兒啊。”這回我敢肯定說話這個人絕對是富貴了,他說:“一個是俺娘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