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件事是一回事,做這件事不想讓別人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
盡管陸青衣對於殺死爺爺的張醫生憤怒多於心軟,卻仍不願被顏透看見自己同樣並不光彩的所為,因而慌張的有些語塞:“我……這不要你管。”
“把他帶到車裏去。”顏透指著地上的張醫生道。
跟來的保鏢立刻上前把奄奄一息的凶手拽起。
陸青衣的幫手見狀意欲上前阻攔。
顏透瞬間發了火:“都想怎樣,想殺人嗎?!滾!”
陸青衣瞅著眾人手忙腳亂,又紛紛夾雜著膽怯退出民房,隨後輕聲道:“是他害死我爺爺的,你說我想怎樣?”
顏透對此是真的不知情,隻是聽王子衿說他囚禁張醫生才匆匆趕來,聞言不由詫異:“害死?”
“我爺爺本來已經好轉了,是他給爺爺注射了不該注射的藥物……”陸青衣後退半步,搖頭回答:“你也有至親,你該明白無論如何我都要查明真相,不管用什麼手段。”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替你做所有事,我不願意看你這樣。”顏透的眼神裏透著痛心疾首的悔意,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為陸青衣著想,誰知卻還是想曾經一樣,根本不被陸青衣信任,再度硬生生的發覺陸青衣將自己獨自浸在痛苦的深淵裏。
“告訴你什麼!告訴你最有可能指使張醫生的就是你媽媽?!”陸青衣被那眼神刺痛,頓時抬高聲音。
“不會的,雖然我媽的確做錯事情,但她不會要人性命,絕對不可能!”顏透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的斷言。
“你看,那混蛋都要被我折磨死了,他告訴我是你媽做的,難道還是在騙我嗎?”陸青衣直勾勾的盯著顏透的眼睛:“如果是真的,你怎麼辦?”
顏透好半天沒講話。
陸青衣也就閉了嘴,低頭朝外走去。
顏透拉住他的手腕:“如果是真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她犯了什麼罪,就要受什麼懲罰。”
陸青衣苦笑。
“還有,你不準再這樣糟蹋自己,你不要想以暴製暴,你那麼善良。”顏透硬生生的將陸青衣拽到自己麵前,壓著他的肩膀說道。
陸青衣煩悶道:“我不善良!”
“我看得出來你在譴責自己,我不願意讓你有擺脫不了的陰影,如果那臭大夫死在你手裏,你是一輩子都沒辦法釋懷的!”顏透的手用了過度的力氣,捏的陸青衣生疼:“他死不足惜,可他不值得讓你永遠背負著罪惡感!”
陸青衣這些天都非常忐忑,張醫生的失蹤,肯定會引起醫院和家人的注意,恐怕公安局已經在四處找人了,此刻聽到顏透將現實赤裸裸的講出,更是麵色慘白。
“聽好了,隻要爺爺是被害的,我絕對不會讓他枉死,但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用這種手段害人害己。”顏透語氣嚴肅的說道。
陸青衣無奈閉眼:“可是我已經這麼做了,我不能回頭了,如果不殺他,就要放他回去,如果放他回去,警察很快就會來抓我。”
顏透腦子飛快的轉動著,隨後不容置疑的說:“和我回紐約,那裏和大陸不一樣,我有辦法保護你。”
陸青衣掙紮著拒絕:“我不去!”
“誰讓你做事情不想想後果!”顏透沒在如平常那般聽從他的意見,語氣裏反而帶著怒氣:“現在不管發生什麼後果,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