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淩霜等人，都毫無例外地下了線。僅僅十分鍾，官方論壇就充滿了無數對蕭塵的斥責。
瘋子！神經病！
沒有人會懷疑蕭塵說的話。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經受了蕭塵的攻擊。此時的玩家，隻能拿論壇發泄發泄，對遊戲公司控訴著自己的不滿。
對此，蕭飛隻有苦笑。而更令他苦惱的是，當他剛從會議室走出來，就遇上了他最不想麵對的人。
淩霜。
蕭飛苦笑著。他不是蕭塵，沒辦法鐵下心來麵對曾經的一切。畢竟在那個美好的冬季，他們互相見證了彼此的愛情。
淩霜對他也毫不客氣：“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然後，大家就呆呆地看著蕭飛跟著這女人走出了公司。
這女人，到底是誰？
蕭飛年紀輕輕，就能掙下如此一個家業，絕不隻是靠運氣那麼簡單。他為人雖然溫和，但在公司裏，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嚴厲上司。
結果，這女人一句話，就把他們的上司給招走了？而且聽語氣，兩人似乎還有很深的仇怨。
一時間，八卦四起。有人說這是蕭飛在外的情人，找他來要分手費了。也有人說蕭飛在外麵胡搞亂搞，把人肚子搞大，現在人來逼宮了……各種八卦各種猜測，反正老總又不在，大家完全可以使了勁地八，不怕老總發現。
蕭飛跟著淩霜，一路來到一家飯館裏。老板殷勤來招呼，結果就聽淩霜說：“我有事要談，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
老板的表情立馬就不對了。還是蕭飛做人精明，迅速甩下一大遝鈔票。老板看了看，臉色一變，拿著錢立即閃人，什麼也不問。
二人相互凝視。蕭飛似乎很難忍受這種氣氛，正了正領帶，把外套脫了下來，放在桌上。
“我不是故意的。”蕭飛說。
然後，他的臉上就挨了一拳。等他從金星中醒過來，淩霜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已經跟他近若咫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蕭飛無奈。
淩霜倒了杯茶，一邊喝著，向他揚了揚下巴：“說說。”
“呃……蕭塵不讓我對別人說。”蕭飛猶豫了一下，接著就被一壺熱茶從頭淋到了腳。
“別管他，說你的。”淩霜語氣平淡，讓人無法相信那壺茶是她丟出來的。
蕭飛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吧，不過我先說明一點，這件事雖然我也有責任，但並不是我做的。”
淩霜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細細地品著手裏的茶水。
“你聽過楊明傑這個人嗎？”蕭飛問。
淩霜問：“誰？”
“楊明傑。”蕭飛強調了一下，苦笑著說：“他原來是我們的技術顧問。”
“那現在呢？”
“他死了。”
淩霜愣住。蕭飛看著她，放緩了語氣，沉重地說：“和蕭傑一樣。”
和蕭傑一樣？
“說清楚。”淩霜皺眉。她預感到這恐怕不是一件小事，和蕭傑一樣的死法，本身就很讓人覺得蹊蹺。難道蕭傑不是暴病而亡嗎？
蕭飛攤開雙手：“一開始，我們都沒有意識到這個提案的嚴重性。隻是覺得他的思路很有意思，你知道，一個好的遊戲，經常會讓人沉迷其中，甚至會把現實與虛擬混淆。”
淩霜問：“什麼思路？”
“就是把遊戲當作一個真實的世界來創造，而我們，就是這個世界的神。”蕭飛說。
淩霜心中一緊：“你們答應了？”
蕭飛點點頭。接著看到淩霜又有去找水瓶的意思，連忙把她拉回來：“不過我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怎麼說？”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有些懷疑的。因為這等於是在創造一個世界，工程量非常浩大。而且做為神什麼的……你應該知道，我們對這些很排斥。畢竟都是一些做生意的人，對遊戲裏稱神沒有什麼感想。”
蕭飛緩緩說道：“不過，在他的理念下，我們還是利用了智能電腦……也就是蕭傑玩的前一款遊戲的模子，將它交給楊明傑來使用。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非常誘人的提案，一個近乎真實的世界，所能創造出的財富，幾乎無人可以預見。”
“但我沒想到，異變，就在那一刻開始了。”
蕭飛歎了口氣：“蕭傑，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他是怎麼死的。當時測試時，一切都表現得非常正常，包括他的生理特征。直到後來，他在測試室裏躺了整整三天三夜，我們才回想過來，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