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疑惑：“沒有生病嗎？”
“沒有。”蕭飛肯定地說：“醫學報告我看了有一百遍，絕對沒有生病，也沒有其他異常。但就是這樣，我們也起了警覺心，覺得這款遊戲並不適合開放。”
淩霜沉默半晌，緩緩說道：“要是蕭塵知道他哥哥是這麼死的，他一定找你拚命。”
蕭飛苦笑：“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告訴他的時候，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甚至都懷疑他很恨他哥哥，恨不得蕭傑早死呢！”
淩霜點點頭：“繼續說。”
“然後，就是遊戲的突然開放。我不知道楊明傑用了什麼手段，讓那些股東突然轉變心意，齊齊倒向了他那邊。不過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加強監視，嚴令所有員工密切注意遊戲裏的動向。”
“再接著，楊明傑就離開了公司。我不知道他去了哪，派人打聽過，也沒有他的音訊。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他已經死了。”
淩霜驚訝：“死了？”
“對，死了。”蕭飛點點頭：“像蕭傑那樣，戴著頭盔死在了自己的臥室裏。等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臭了。”
淩霜沉吟：“你沒有懷疑過？”
“有！可以說，我最懷疑的就是他。遊戲是他製作出來的，雖然用的是智能電腦，但前一段時間，服務器對我們的反應突然變得很少。我懷疑，這就是楊明傑做的手腳。因為也隻有他，才能對服務器做一些改動，並且不讓我們知道。”
淩霜問：“會不會是黑客之類的？”
“如果是黑客，那倒好辦了。可問題是，我們前前後後檢查了很多遍，也沒找出問題的原因。”蕭飛苦笑起來：“甚至連改動的痕跡也沒找到。”
淩霜沉默。
“就在那段時間，我看到蕭塵去了天界。我就知道，這個遊戲最不穩定的東西，還是被引爆了。”
淩霜問：“這跟天界又有什麼關係？”
蕭飛搖搖頭：“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根據前後發生的事件一推理，我就覺得很有問題。而蕭塵去了天界，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想。”
“呃？”
“天界，那不是現在的玩家可以進入的地方。哪怕從深海煉域進入，帶著神力，也隻能去往人界。因為這時候的玩家，還沒找到成神的關鍵所在，並不是完整的神。而傳送陣則會把這些人判定為半神的人類，送往人界。”
“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是楊明傑的人在搞鬼。往激進裏想，甚至可以說楊明傑本人。”蕭飛篤定地說：“再還有一個印證的想法，你想聽嗎？”
“說。”淩霜已經平靜了心情，淡淡地抿了口茶。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有人對她說現實就是遊戲，她也不會有所動容。因為，實在沒有比這更離奇的事了。
“蕭塵的神位，並不是從別的神祗那裏得來，而是自行得到的。而由自己領悟到的，必然會有一個神種。或者，是一柄武器，也有可能是一隻破襪子，隻要是帶有神力的東西，都有可能成為神種。”
他笑了起來：“這也是為什麼那些自行成神的玩家可以使用職業技能。他們雖然洗去了等級，但並不是由正規傳承得來。他們的力量全部來源於神種，也可以說，是現有的神祗之外的神。”
“這是楊明傑當時提出的理念。他覺得，隻是傳承神位，方法太過單一，所以要用其他方法來代替。而神種，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
“由神種成神的神，他們的規則都是不完整的，混亂的。可一旦有個非常厲害的神種，他們的規則就有完整的可能，甚至可能與現有的神位重疊。比如，蕭塵的時序鏡。”
淩霜挑了挑眉頭。
“時序鏡的存在，其實是我們也搞不懂的。我很懷疑這是楊明傑偷偷做出來的，也有可能是之前程序錯誤的產物。它的能力，並不是最強大，卻是最可怕的一種。時代表時空，序代表秩序，而鏡，則包涵了空間的所有。這也是為什麼蕭塵會擁有時空神力的原因，隻要時序鏡有這種能力，他也能夠擁有。”
“巴紮特的成神儀式並不完整。但它卻成功地激發了時序鏡的功能，將神種導入蕭塵的體內。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蕭塵獲得了最貼近創世規則的時空之力，同時也得到了無序者的名號。”
蕭飛笑笑：“我們創造了一個無序者，讓他去消滅蕭塵，好奪取他的無序者神力，供我們研究。隻可惜，這家夥有些猛得過頭，不僅得到了時序鏡的神力，連無序者也被他幹掉了。我現在簡直無法想象，他還有什麼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