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傑西緊挨著珊杜。

“你現在懷疑,是那個一直沒有露麵的馬丁幹的?”他邊思索著,邊問珊杜。

珊杜聳了聳肩,什麼也沒說。

“可他有證人證明,自己當時在參加同學的生日宴會。”傑西說,“並且,因為晚上走路被摔倒,還摔壞了右胯,很晚才回到家裏。也許他到家的時候,起居室的門,早已經上了鎖。”

珊杜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如果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出來。”傑西憤怒地喊道,“別再吊我的胃口——我還有作業沒寫完,回家不知道會不會挨罵呢。”

他又說,“馬丁那天也沒有騎自行車,沒有時間趕回去作案。種種證據看來,你都分析錯誤了。”

“莉琪那天晚上,去起居室,撞到了馬先生?”珊杜用古怪的腔調問道。

“是啊!現在我倒懷疑他呢。”傑西說,“他自從我們進入莉琪的奶奶家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寧。還總是有意無意地和我套近乎,想套出,他自認為我們已經掌握到的線索。”

珊杜的臉上,又露出嘲弄,“傑西,我真懷疑你是否注意聽,莉琪那天在避雨亭的談話了!”

傑西的臉,羞憤得通紅,“你是說,我是白癡?”

“你是否注意聽,莉琪說,她與大伯撞個正著。大伯一臉的氣憤,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

“也許,他是想掩示自己的——”傑西突然喊道,“你是說,他看到自己的兒子,進入了起居室,並且在翻東西。馬丁驚慌之中,從椅子上摔下來,發出悶響。馬先生忽然又聽到,從外麵進來的腳步聲,來不及幹點兒什麼,就衝了出來,以掩示馬丁?”

傑西忽然覺得,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而且,珊杜從一開始就猜到了,這一切是利用他精密的邏輯分析。

而現在,隻是在進一步確定罷了。

他感到一陣慚愧,臉上流露出真正的欽佩神情。

“可當時,我隻是猜測,”珊杜說,“直到今天晚上的調查之後,我才敢確定,一定是他。”

“你是根據什麼確定的呢?”傑西謙恭地問道。

“莉琪說他雨夜歸家,摔壞了右胯。”珊杜說,“可蘇茜女士卻說,她當天和第二天早晨,都沒有發現馬丁的衣服上,有許多泥漿,也沒有草漬。這就證明,馬丁在撒謊。他其實早就回來了。”

“隻憑這一點?”傑西說,“也許他摔在了水坑裏,而不是泥坑裏。汙漬非常淡,淡到性情開朗,有些大大咧咧的蘇茜女士,沒能注意的地步。”

“起居室的衣櫃旁邊的地板上,有刮擦痕,屋裏的一把椅子上,也有掉漆和刮擦的痕跡。正好與地板上的刮擦痕吻合。”珊杜說。

“可你說的這些,都不能叫人信服。”傑西說,“那也許都是些陳年舊痕,有那麼一個性格粗糙隨意的蘇茜女士,家裏是不會完好地保存什麼東西的。”

他又接著說,“況且,馬丁那天也沒有騎自行車回家,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到達。他的同學也給他作證,證明他很晚的時候,還在同學家裏。”

“你說的很有道理,”珊杜說,“但你是否記得,莉琪曾經說過,他的表哥很喜歡看偵探小說?”

“她是這麼說過。”傑西說,“你不能就憑這一點,斷定他是盜竊者。”

“是啊!”珊杜說,“我不該這麼早就下結論——但我看到他的寫字台上,有一本克格勃的特工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