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錄像都是無聲的。
在畫麵上,一共有六個監控錄像的小截圖。
這些截圖,都被處理過。在幾秒鍾的靜寂過後,畫麵裏出現白影子。
所有畫麵上,白影子都不清晰,幾乎像風一樣一閃而過。
因為它總是出現在深夜裏,除大廳以外,所有的走廊都已熄燈,隻有幾盞小燈還亮著。
所以,畫麵也隨之暗淡。
有些地方,幾乎隻是一個灰白色的大片暗影,一閃而過。
隻有一個截圖十分清晰。但是攝像頭好像安裝在某一個角落裏,而當時,白影子與它又有一段的距離。
在它一閃而過的時候,看起來個子十分的矮,而且瘦弱不堪。
看到這個畫麵,張先生開始不住地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他解釋道,“白影子走過去的地方,前方是一個死胡同。那是樓房的最頂層,再往上就是天台了。可天台的通道,不在白影子出現的走廊裏——而它走過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珊杜將這個畫麵播放了好幾遍,因為距離太遠,隻能看清,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
除了個子很矮,人很瘦弱之外,看不出任何玄機。
“您確定,當天的監控錄像,全都仔細地看過?”珊杜一臉嚴肅地問道,“而沒有發現,白影子又走回來的鏡頭片斷?”
“我幾乎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找,”張先生沙啞著嗓子,沉悶地說,“可確實沒有發現,它又返了回來。值班保安,也都細細地查看過,他們也沒有發現什麼。”
“會不會,走了別的路?”傑西問道,“一條你們忽略了的,但實際上還可以通過的通道呢?”
“絕對沒有!”張先生馬上搖搖頭,“那個地點,我再熟悉不過,是一個死胡同。”
“這樣的衣服,你們認識嗎?”珊杜謹慎地問道,盡量不讓張先生看出,自己是在懷疑他。
“我們的睡衣,不是這樣的。”張先生說,“而我自己平時,都是穿著我那件,加肥加大的藍色睡衣睡覺。”
他有意地動了動身體,以讓三劍客看清楚,自己要比畫麵上的白影子肥壯許多。
除了這個詭異的視頻截圖以外,整張光盤上,還出現過三次白影子。
但細心的三劍客發現,雖然畫麵裏光線暗淡,鏡頭所捕捉到的影像又遠,可這些白影子的身高和體形並不相同。
其中,有一個畫麵的影像十分模糊。
如果說它是一個白影子,不如說,是一個藍白相間的閃光。
而且,這個影子出現在一個光線十分暗淡的走廊裏,就像是有人拿著一個藍色的火把一閃而過。
珊杜看向張先生。
“不,你們肯定誤會了!”張先生叫道,“在那天晚上的那個時間裏,我正在另一個地方,參加一個聚會。我可不會欺騙你們!”
剩餘的兩個白影子,一高一矮。
“您是否也發現,這些白影子有些不同?”傑西問道。
“不瞞你們說,我當然發現了。可我寧願相信他們是一個人,”張先生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而不是我!”
“這些圖像都十分模糊,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珊杜說,“我們還是先察看一下整個國際飯店吧,也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這樣再好不過了!”張先生麵露擔心之色,“可你們得小心些。我可是一個十分重視名譽的人。”
他約好三劍客在晚上的什麼時間,去餐廳用餐,之後,就急匆匆地處理各種公務去了。
“你們也發現了?”珊杜看向另兩個搭檔,“這些畫麵上,至少有兩個不同的白影子。”
傑西點點頭,“也許真有鬼魂存在呢!我們可得小心點兒。”
維森聳聳肩,沒發表任何看法。
在他看來,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鬼魂存在。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到對麵大廈的樓宇中,一片浮雲似的暗黃色的光,正在客房窗外閃爍著。
珊杜站起來,“為了不引起任何懷疑,我們最好分頭行動。”
“你是說——”傑西的聲音,有點兒嗑巴了,又想起了隔壁的自殺者,“我想,我還是與維森在一起比較好。”
“好吧。但你們可得小心點兒!”珊杜站起來,拿上門卡,“暫時由我保存。到了晚餐時間,我們在餐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