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納靈力的速度快了近一倍，少爺”未等琴兒繼續說下去，謝緣便打斷她道“我十二歲開始修道，當年與你親近，明知族中不許私傳功法，更何況是清玉明身訣這等家族珍藏功法，卻是看你亦是將達可以修行之齡，便將父親傳我的清玉明身訣私下傳授於你。隻是沒想到你的天資竟是比起我來也是略差分毫，”說到此處卻是瞪了這丫頭一眼，“誰知道你甚至還有沒有貪玩懈怠修煉。這些年我無法吸納靈力，可你卻是毫無阻礙，以你的天資，這兩年時間足以納靈境大成，甚至若是辛勤一些，怕是貫靈見清，邁足清境也不是沒有希望。隻是這兩年來，你見我不能修煉，故意懈怠修行，如今才納靈七層，那謝莫雖說比你年長兩歲，可他的天資又如何與我們相比，隻怕如今已是納靈圓滿了吧。”提到謝莫，謝緣的語氣不禁重了幾分。
“少爺。”琴兒此刻已是淚如潰堤，心中縱是千言萬語，卻是話在心頭口難開，堪堪隻能喊一聲少爺。
看著琴兒如此傷心，謝緣心中一痛，走到近前，替她捋開被淚水浸濕貼在麵頰上的頭發，摸著他的頭發，“是少爺的錯，我嫉妒你天資極高，卻不似我般不能修行，我怕縱然日後有機會再修煉，可再也趕不上你的步伐，見你懈怠修煉，卻沒有督促你。”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人非草木，怎會無淚，隻是男兒淚無聲息罷了。
錢笑雖說並非那親自經曆了那兩年苦楚的謝緣，可自從有了謝緣十幾年的記憶之後，他卻也是發生了許多無形中的改變。琴兒見謝緣落淚卻是慌了，一把抱住了謝緣，哭道“不怪少爺，琴兒不怪少爺，是琴兒自己貪玩。這兩年來，好多人都說少爺在外麵變得不學無術，可琴兒知道少爺隻是心裏苦，少爺從來沒變過。可少爺什麼都不和琴兒說，每次都在琴兒麵前故作輕鬆。而且為了少爺的事，老爺和婦人不知道拿了多少珍貴藥材過來，可少爺每次都說自己吃不完讓我幫你吃，我不吃你就也不吃，甚至有的時候把夫人送來的淬身湯騙我是普通的補身湯喝掉。尤其有一次，你把一根五百年的血參切成片煮湯騙我喝掉，被夫人知道還被夫人哭著打了一巴掌。那人參是當年老爺送夫人四十歲生日的禮物，夫人一直舍不得用，卻是瞞著老爺拿給了你。你被夫人打的時候都一聲不吭，可是夫人說要懲罰我時，你卻在夫人麵前長跪不起，求她放過我。我知道的，我都知道，隻是少爺從來就什麼也不和琴兒說。”
感受著肩膀處被淚水淋透的濕潤，謝緣輕撫琴兒的頭發直到琴兒漸漸心情平複，“琴兒，答應少爺一件事好不好。”
“恩？”
“以後不要在顧及我，好好修煉吧，後續功法的事我會解決。”
“少爺。”
“聽我說完，我不能修煉，活到百年便已是難得，可爹娘他們都是修行有成，怕是三百歲也不會是問題，你天資非凡，我希望你以後能代替我陪著他們，為他們分擔一些，一個人承受著家族的將來，他們真的很累。”
“少爺不會的，一定有辦法能讓少爺修煉的。少爺變老琴兒陪你一起變老，少爺不修煉琴兒也不修煉，少爺死了琴兒就死。”
“胡鬧。”謝緣推開琴兒，雙手緊緊抓著琴兒的雙肩，眼睛盯著她，隻是見這丫頭眼中滿是固執，心頭一軟，隻覺全身乏力，心神焦悴，鬆開手，背過身去，“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帶著引靈珠回去吧。”
“少爺。”
“我累了，”謝緣向身後一擺手，琴兒躊躇再三，才一步三回頭的哭著離開了。
謝緣躺在床上，雙眼無神，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滴落在枕頭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就我不能修煉，為什麼要給我希望，為什麼要騙我能複活奶奶，我在這裏隻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我還怎麼回去，還怎麼救奶奶，為什麼還要在我這個廢人身上加上這麼多牽絆，琴兒，對不起。”
沒有白晝，沒有黑夜，沒有時間，沒有聲響，沒有希望，孤獨得仿若被世界拋棄，無力得如同與世界為敵，若有選擇，我隻要簡單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