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依舊還保留著冬天的寒冷,冷風微微地吹著,突然,一聲嬰兒的哭啼聲劃過夜空,接著萬獸齊鳴,月耀萬裏,注定今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恭喜啊,老任,您終於可以抱孫子了!”
“對啊,你老可別小氣啊,這餐喜酒我們是吃定了,嗬嗬!”
“老任,你可不厚道啊,這麼大的喜事,你之前也不通知我們一聲,是不是想賴掉這餐喜酒啊?哈哈!”
……
每家每戶陸陸續續地集中到任龍的屋前,你一句我一句地向任龍的一家賀喜,人是越聚越多,場麵是越來越熱鬧,歡喜的氣氛彌漫在這初春的夜晚。
“你們,怎麼都來了?怎麼都約好著來敲詐我這副老骨頭啊?”
眾人聽到這裏皆捧腹大笑。
“我們怎敢呐?還不是您老的孫子嗓門大,不僅驚動了我們,連山裏的野獸都吵醒了。”
任龍的父親掩飾不住得意地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就這樣,賀喜最後變成了村子裏的聊天會,僻靜的小村子平時很少有激動人心的場麵,牛羊下仔都能興奮的村民,遇上了人類添丁的大喜事不熱鬧熱鬧怎行。為避免打攪產婦的休息,眾人自覺的換了個地方繼續神侃,大家的睡意早已蕩然無存,令人興奮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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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碩大的太陽又緩緩地升起,那種令人感到溫暖的光芒毫不吝嗇地揮灑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新的一天來到了。
任龍如往常一樣,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就已起床,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每天的鍛煉,基本上就是肉體強度的訓練。當他準備開始長跑訓練時,他身後的屋子裏又傳出來一陣嘶啞的哭啼聲。
“這又是怎麼了?剛出生的嬰兒也沒這樣哭過啊,怎麼我家的那位一夜都沒消停過,也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哎。”任龍搖了搖頭返回屋子裏。
“龍哥,我的右眼從左晚上到現在一直跳個不停,我怎麼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加上孩子一晚上哭到現在,我的心裏麵就更慎得慌。”任龍一進屋,雪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任龍的心裏也微微的一顫,但開口道:“別瞎想了,你是因為剛生產,再加上為了照顧孩子一夜沒合眼,才造成了心裏的不適。孩子我來看著,你現在就上chuang好好地睡睡吧,你現在身子骨,弱的很,別落下什麼毛病了。”
“哎,早知道帶孩子這般困難,讓母親留下就好了,現在去請母親來也不合適,他們聊了一晚上,現在正在休息,老人身體也不好,可不能現在叫她來,哎!還真是麻煩。”任龍邊想著邊向嬰兒走去。
嬰兒的哭啼聲已經漸漸的緩了下來,但因為過度哭啼而導致的聲音的嘶啞,無疑讓兩位初為人父人母的小夫妻心疼又無奈。
任龍走向嬰兒,滿臉的疲憊之色顯而易見,不是肉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勞損,不僅為自己孩子的揪心,還為著不知嬰兒哭啼原因而煩惱。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哭個不停,什麼方法都試過了,不是餓了,不是渴了,不是尿床,不是冷了,不是……看著嬰兒那慘白的臉,任龍覺得這是他長這麼大,頭一回如此地手足無措。
突然,嬰兒的哭啼聲猛地又響了起來,哭得更大聲了,比夜裏的任何一次都要大聲,仿佛嬰兒拚上了性命去啼哭,又想忍受著莫大的痛苦,早已哭幹的眼淚又從眼眶中噴灑出來。任龍慌了,真的慌了,雖然自己的一生都很堅強,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心在這如刀攪般的哭聲裏融化了,雪兒也哭了,她不僅害怕,更是為自己的孩子心疼。
異變突然發生,任龍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孩子的眼睛。殷紅的鮮血緩緩地從孩子的左眼裏流淌出來,整個左眼都被鮮血染得鮮紅鮮紅。
任龍大叫一聲:“快看著孩子,我去叫人。”剛對著雪兒說完,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撞門而出,邊跑邊大聲地呼喊:“任醫先生,快出來啊,快救救我的孩子……”
任龍這一聲可謂使出了吃奶的勁,震得全村人都聽見了,大家都趕緊打開窗戶,想第一時間了解到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