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顏舒心的展顏歡笑,輕將頭靠在盛紀的肩上。
“皇兄以後會納怎樣的妃子呢?”
“亞於葵顏的女子,我寧可終生不娶。”盛紀溫柔的捋著葵顏的長發,嗅著發中的香味,“顏兒呢,想嫁給怎樣的男子?”
“跟皇兄一樣溫柔美麗的男子。”
……
十四歲那年。
宮中叛變,所有美麗的年華被血色衝的黯然,一塵不染被肮髒的血跡玷汙,盛紀溫柔的抱著葵顏,似乎鬆開便是一輩子的距離……
第二日。
紙醉金迷的煙花場所女子們濃妝豔抹的揮動著不同色彩的絲巾招攬客人,絲簾飄飛的醉仙閣內日夜笙歌,藝妓琵琶半遮麵的奏樂,穿著水袖長裙的舞姬在落滿花瓣的舞台上翩躚起舞。
包廂內。
一臉木訥的盛紀僵坐在茶桌前,五六個香氣熏鼻的濃妝女子正癡纏在他的身邊,妖媚的將絲巾遊離在他的臉上。
“這公子細皮嫩肉的,想必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所吧,讓我們姐妹沒好好服侍你吧。”
“就是就是,你喜歡我們哪個任挑。”
“向您這樣的美男子,倒貼我們都願意呢,嗬嗬。”
“……”
……
第五節 醉仙閣
盛紀直直的盯著與自己相對而坐的錦淩,他正托著下巴笑嘻嘻的看著在煙花女子中癡纏的盛紀。
這是盛紀有史以來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天才微亮便被女子們嫵媚的說話聲擾醒,完全不知道什麼狀況的盛紀隻見錦淩在最麵桌邊飲茶,笑的一臉狐媚。
“這裏是哪裏,你有什麼想要解釋的不?”盛紀淡定的看著明眸似水的錦淩,他依舊一臉無害理所當然的笑著。
“你覺得這裏像什麼地方?”錦淩撇嘴笑著。
“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盛紀深吸一口氣不顧周圍女子的癡纏。
“我趁你睡著了把你帶來的吖。”錦淩口無遮攔的玩弄著發梢,“天底下哪有幾個男人不尋花問柳的,我看你在皇宮裏整天悶著也怪無聊的,妃子什麼的也不納一個,想必你是不喜歡被這些束縛的人,你看這些煙花女子就不同了,有錢就行了,對吧?”
“你們全部給我出去!”盛紀扯下腰間價值連城的玉佩放在桌上,見財眼開的女子們拿起玉佩歡喜的收拾好自己的妝容謝過離開。
“誒,你怎麼都叫她們走了,這些可都是花魁級別的。”錦淩撅著嘴抱怨盛紀的不懂風情。
“你喜歡尋花問柳?你喜歡煙花女子?你和那些男人一樣。”盛紀深吸一口氣起身後斂手望了望窗外枯黃而繁華的街市。
“偶爾吧,無聊的時候會來聽她們唱歌,她們知道很多好玩的事情。”錦淩那單純的可怕的對白換來臉上紅紅的掌印,錦淩滯在原地不能理解的目睹著盛紀離去的背影,我又說錯什麼了嗎?又打我的臉。
“放開我,我不要進去,誰救救我,嗚嗚……”一妙齡女子正被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拽著進了醉仙閣,雖然沒有五花大綁但也沒有掙脫的餘地,扭著屁股迎麵而來的老鴇驗貨似的掃了掃手中的絲巾,托起不斷掙紮的女子的下巴。
“這美人兒將來可是能成為花魁的呢。”
“放開我,我不要當妓女,放我出去。”淚水縱橫的女子胡亂的叫喊掙紮,引來不少圍觀,玩弄著絲巾的煙花女子們站在層層走廊上看戲,多少女子被賣身於這紙醉金迷的煙花樓中,最後也隻是為了生存之計濃妝豔抹,所謂的清白和感情也隻是金錢下肮髒的存在。
“你就叫喊吧,反正你已經被賣身在這裏了,就等著成為我的花魁!”老鴇冷哼一聲轉身撞上了盛紀的胸膛,“哎呦,這位客官可真嚇著我了,那麼快就走了,不多留一會?”
“我要她!”盛紀冷峻的容顏與冰冷的命令讓人不寒而栗,靜下來的女子被那絕世風華的容貌震驚,愕然而驚恐的對視著盛紀,“你開個價吧。”
“喲,你還真有眼光,不過這丫頭16歲出頭嫩的剛剛好,可是我的搖錢樹,才剛來我這裏,怎麼能說賣就賣呢。”老鴇揮起絲巾掃過盛紀的臉轉身站在女子身前,“多麼精致的人兒啊,要是經過一番打扮就更別提多美了,我看公子一表人才,不如今晚的初夜之爭你也來搶吧,說不定還能與美人共度春宵。”
“我說過,我要帶走她,賣不賣是你們的事!”盛紀掃步上前掩耳不及之勢攬住女子的纖纖細腰抵達了門口一米之處,原地是被擊中要害倒地呻吟的男人。
“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來我的醉仙閣搶人!”惱羞成怒的老鴇一聲喝下數十名拿著長戟的打手從醉仙閣的各個角落聚集而來,半環形的包圍著盛紀,老鴇不客氣的眯了眯眼,“我看你容貌不凡對你好聲好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想從我這裏帶走她一根頭發!”
“真是的,幹嘛弄得戰火硝煙的,搞了半天,原來盛紀是喜歡這種類型的。”錦淩邁著嫵媚的步子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傻眼的客觀們紛紛圍上前一副色迷迷的看著他隨前進而半露出的美腿,“今晚競投我們來就是了,何必在安陵國內惹得不安寧。”
特意加長尾音的錦淩大搖大擺的走向盛紀,不顧還在生他氣的盛紀,拉過他懷裏的女子還給老鴇。
“今晚可要打扮的漂亮點,我們會來找你的。”錦淩笑了笑,讓人分不清是好是壞,隨即拽著盛紀便走。
大街上,甩開錦淩獨自走在前麵的盛紀黑著臉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我說你這是怎麼了?”錦淩蠻纏的繞到盛紀身前倒退著走,“我又哪裏招你惹你了,昨天一巴掌,今天一巴掌,都在左臉,萬一我兩邊臉大小不一樣了怎麼辦!”
停了停的盛紀揮起左手,錦淩趕緊做出一副雙手捂臉的動作。
“喂,你不會吧,想打平衡啊。”
盛紀不顧錦淩邁出新步伐繼續前行。
“你不等我我不走了,不走了,不走了。”耍小孩脾氣的錦淩一股腦的坐在大街中央甩手跺腳的看看盛紀會不會回頭。
盛紀握了握劍轉身看了無理取鬧的錦淩一眼,剛要轉身繼續前行,似乎看到什麼的錦淩雙瞳緊縮,盛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個橫抱帶上了屋頂。
一輛裝著稻草的木車筆直的朝著盛紀之前所站的位置衝去,若不是錦淩的速度驚人,恐怕盛紀也已經被車子撞倒了。
“好險。”錦淩望著車子遠去方一轉頭臉上又多了一個巴掌印,“你又打我,臉要腫了,嗚嗚……喂,你等等我啊……”
大街上的百姓看著在各大屋頂上跳來跳去,來去自由的兩人,就像在看精彩表演一樣,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兩抹身影都消失在視野內。
傍晚過後夜晚將至,夜市裏燈火闌珊,比白天要熱鬧得多,醉仙閣門前圍了好幾圈男人,一個個激情盎然的抬頭張望,舉著手歡呼雀躍。
醉仙閣樓台上被好幾個人鉗製著不能亂動的女子站在上麵,青澀的臉上被胭脂俗粉染上厚厚一層,發上綴滿了顏色鮮豔的大花,白天穿的粗布麻衣被絲綢輕紗替代,她越是掙紮,樓台下的男人們越是看的心癢。
“現在開始競投,一百兩起價。”樓台上的老鴇朝樓下的男人們喝著,圍在醉仙閣門前的男人們紛紛的開始競投。
“兩百!”
“三百!”
“五百!”
“一千!”
“……”
……
“越是珍貴難得的東西就越多人爭先恐後的搶奪,暴露出最原始的真實麵貌。”站在盛紀身邊的錦淩看著前麵一群競價的人們,由原先很多人抬價到最後寥寥無幾。
“現在最高價者是那位公子,三千一次,兩次……”老鴇笑的天花亂墜,沒想到這棵搖錢樹真那麼值錢,剛要揮下絲巾喊成交,一抹冰冷的聲音在人群後傳來,寂靜了整個煙花場所。
“一萬兩!”
人們紛紛的朝後麵看去,不由自主讓開一條道的男人們看著一身白衣的少年從麵前走過,老鴇更是驚呆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竟有人出一萬兩!
“盛紀,你……”錦淩正想要追上去,醉仙閣的女子們紛紛攔住他,告誡這是男人才能進來的地方。
老鴇急急忙忙的喊成交從樓台上衝下來向盛紀要錢,拿到銀票後趕緊命人準備包廂,把兩人都帶了進去。
包廂內,女子害怕的躲在床邊,盛紀看了一眼,徑直走到茶桌邊放下長劍翻開一個杯子,自己為自己斟茶。
“把衣服換了,把裝卸掉。”盛紀背向著女子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呷了一口茶。
“不想幹什麼?”女子害怕的後退幾步直到貼近牆角。
“我不想幹什麼,倒是你,藏一把利器在懷裏弄傷自己可不好。”盛紀放下茶杯冷漠的笑了笑,“我說過會帶你離開這裏。”
徘徊在醉仙閣門口不能進去的錦淩鬱悶的來回踱步,看著門前的男人們一個個掃興的離開,原本應該是日夜笙歌的醉仙閣,今日看起來卻有些冷清,突然的門窗就全關起來了。
好不容易爬上屋頂,還想著找一個可以鑽的地方,沒料到這屋頂那麼不穩固的,直接一個踏腳瓦片連鎖反應的碎了,錦淩就這樣從樓頂的大窟窿裏筆直落在地上。
揉著屁股還沒搞清什麼情況的錦淩一抬頭就看大兩大陣勢對峙著,一邊是盛紀和那女子,一邊是老鴇和一群打手。
“我就知道你來意不善,果真不出我所料,你不是來競價的,是來搶人的,還好老娘我早有防備。”老鴇半眯了一下見鑽刻薄的眼睛,“就你這點雕蟲小技也想瞞得過我的眼睛,你也太小看老娘我了吧。”
“我不想傷人,你們最好讓開。”盛紀秉了秉腰間的劍,犀利的眼神帶出震懾的氣場。
“你們怎麼突然間……?”
“不如我們來做一個公平交易。”似乎還在氣頭上的盛紀用銳利的目光直射在錦淩身上,隨後長袖一揮指向錦淩,“用她換如何?”
“這公子還真是奇怪了,明明自己帶著那麼傾城的美人卻青睞於這丫頭,這話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後悔。”老鴇對比著兩女子的美色最終接受了這次的交易揮手讓打手退下去,趕緊的就拿來一張契約雙方按手印成交。
“盛紀,你真不要我了,喂,你回來吖,真把我留在這裏啊,喂,那我等你回來找我,喂,真走啊。”任由錦淩在原地叫喊,盛紀已經帶著身後的柔弱女子離開這肮髒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