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許我的皇後大婚在即才後悔要嫁給我。”槿溪挑逗而又戲謔的一笑,將湘凝摟進自己的懷裏,“愛一個人沒有好不好,反正,就這樣愛上了,不是嗎?”
湘凝靠著槿溪溫熱的胸膛說不出的感覺。
“答應我,永遠做那個我愛著的凝兒,好嗎?”槿溪順著湘凝的發絲撩去,落在那張讓人欲罷不能的臉上,俯身沿著那樣的角度落下。
湘凝沒有回答,靜靜的閉眼任由槿溪吻著,眼角卻劃過一道晶瑩的淚痕。
我們是不是都在自欺欺人?
第二節 迷途
安陵國,正因葵顏再次離開的盛紀情緒不穩的推翻了桌前繁瑣的奏折,一旁站著的錦淩也不好開口說什麼。
門外的探子突然回報。
“參加安陵王,有飛鴿傳書!”
盛紀眉間一顰,從暮思宮走出去,探子遞上來一隻白鴿,盛紀取下信紙揮手讓探子下去。
錦淩湊上來,看著盛紀一邊看信一邊皺眉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是顏兒,她即將成為南翔國的皇後,她說會勸阻槿溪永不進攻安陵國,也希望,我能拋開過去的一切,如果,她阻止不了槿溪,也不會做出對不起安陵國的事情。”盛紀負手而立,似乎在思考,“顏兒這是在逼我,若我動兵,南翔國敗,顏兒會對槿溪生死相隨;若我不動兵而槿溪卻又不聽勸阻,顏兒不會看著南翔國和安陵國開戰,一定會和槿溪同歸於盡。”
“如果槿溪聽葵顏的話是不是一舉兩得?”
“沒有這個不可能,槿溪是一個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隻憑一個湘凝是勸不了的,但如果他知道湘凝就是葵顏,以他的占有欲,就更不會放棄攻打安陵國。”盛紀沉重的語氣參雜著憂愁,“葵顏打算犧牲自己!”
“那我們現在如何是好?”錦淩跟著幹著急的眨巴著眼眸。
“淩兒,我們要在他們完婚之前帶走顏兒。”盛紀皺著眉攥緊的拳……
南翔國。
葵顏靜靜的站在窗台,望著外麵開始凋零的落葉,從離開洛林國開始,就不斷的回憶起關於過去的事,那時候她隻是父皇母後的掌上明珠,是皇兄最疼愛的妹妹,是安陵國天真爛漫的公主,從沒想過恨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更沒想過愛恨交加又是什麼感覺。
失憶的四年裏,用陸湘凝的身份活了四年,沒來得及報答陸家夫婦的救命之恩,陸府就沒了。
如果永遠都是湘凝多好,兩國兵戎相對她不需要考慮站在誰身邊,她隻是任性的大小姐。
“在想什麼?”槿溪從葵顏的身後溫柔的摟住她的腰,下巴靠著她的肩窩,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快入冬了,不要在通風口站太久,會著涼。”
“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事情,在想,你厚顏無恥看我沐浴的事情,在想,你在我懷裏顫抖的像個小孩的事情。”葵顏笑得有些淡,淡的不像槿溪所熟知的湘凝,她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拿開槿溪的手,走向另一個角落,紫色的長裙從地上拖過,“我開始羨慕你生母,你父皇可以為了她連皇位都不要,隻要兩個人在一起,什麼都無所畏懼。”
“可是結局並不好,我不希望我們重蹈覆轍。”槿溪蹙眉,伸手出窗外接住了一片落葉,一捏,零落成粉末,“沒有一定的物質作保證,就算兩人在一起,也不見得好過,所以我要變強,我要世人都畏我怕我懼我,我要永遠都不會有人欺負你,我現在做的,就是把所有對我們有威脅的人鏟除,我要這天下都在我們的掌心。”
“如果我不要呢?”葵顏驟然轉身一步步的走向槿溪,“如果我不要你一直活在殺戮中,你會為了我放棄嗎?”
“凝兒。”槿溪伸手拉葵顏入懷,“隻要你依舊是我的凝兒,隻要你要的,我都答應你。”
“真的?”葵顏抬頭將視線落在那張帶著笑意的臉上,“不再和安陵國開戰?”
“未來皇後都開口了,我能不答應?”槿溪嗤笑,將葵顏的側臉靠在自己的胸膛,眼裏卻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
第三節 局
喜慶的紅色鋪天蓋地的綴滿南翔城內的皇宮,熙凝宮內,穿紅戴紫的宮女們正為坐在梳妝台前的葵顏裝扮,一頭長發梳成髻,戴上金燦奪目的鳳冠,銅鏡中的人兒,臉上一抹胭脂紅,眉如遠山,朱唇皓齒,一身紅底緞繡金紋的嫁衣,美得過分。
“湘凝姑娘可真美,要是我是男子也一定會愛上的。”為葵顏梳妝的宮女忍不住的開玩笑。
“還叫湘凝姑娘,應該叫皇後娘娘了。”另一個宮女矯正著,熙凝宮沉悶的氣息才得以緩和。
“這是什麼?”另一名宮女在熙凝宮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一份密函,半露在裘皮地毯內。
葵顏彎下身子從地毯內抽出來,拆開信封,裏麵是一份軍事密函……
坐在正殿的槿溪一身奢華的紅衣,發束也是紅的,妖冶無比,殿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一陣風輕拂,轉身步入正殿門檻的葵顏馬上成為了眾大臣最關注的人物。
繡工精致的嫁衣外披一層紅紗,金邊的袖口迤邐至地,身後的裙尾長長的拖在後麵,像綻在地上的花,穿著嫁衣的人正信步走來,發髻上的鳳冠微顫,發出金屬相擊的聲音,若隱若現的紗織蓋頭下一張美得驚豔的容顏。
槿溪從殿上走下,直到佇立在葵顏麵前。
抬起頭,隔著紅紗巾望著那張暗藏危險的臉,葵顏一笑,扯下了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