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期的墨風飛與薑承(1 / 3)

縱橫外篇【風雨知音】

(前言)他,少年墨風飛,俊美而略帶纖弱的外表,一塵不染的飄逸著裝,帶著屬於少年人的凜冽銳氣,掌握天下第一極速,深不可測且孤傲自信。命運也許總是善於開玩笑,注定要留下一些人永遠封存於記憶之中。他也是當今全勤朝野李初武麾下高手之一,每回執行完任務後他都顯得非常感傷,掌握著別人的生命卻要親手將他們結束,而自己的命運呢?不同樣的掌握在李初武手裏。天下極速又如何,還不是同樣飛不出這如金絲籠般的皇朝,普天之下,又有那裏不屬於皇朝的勢力範圍呢?,羽毛看似在飛舞,可是誰又能懂得,它隻是無奈身隨風而動。

她,虞汐,是虞國最為絕美的公主,清麗脫俗,華容婀娜,秋水脈脈,星眸含語。而這樣的卓絕,卻注定了她一生坎坷的命運……一來,她演奏著融幻天地的靈魂之歌;一去,她翩翩留下脫俗逸世的記憶孤影。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纖塵不染的長發,溫潤玉色的麵容,永遠望不盡心事的眼眸……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傳達,最終她隻低垂著眉眼,默默撫琴。

(上篇)(中篇)

丹陽幕落,印紅了最後一片雲,這皇城中心,有一處最高的閣樓,每到傍晚時分,那閣樓的最頂端就會傳來美妙的琴音。落幕之時,這座皇城中所有的鳥兒都會往這個地方聚集,這樣的奇異景象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從那第一聲那種淒美的琴音響起開始,也是從北域一個小國滅亡開始。

“爺爺,你看好多鳥兒,有白鷺,有雀兒,有畫眉,還有好多我不認識”。一個粉雕玉琢的女童拉著一位老者的手,張著嘴巴指向閣樓的最高處。“那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她的琴音引來的”。老者看著閣樓之上,搖頭歎息。“o?爺爺,能引來百鳥的女子那不是仙子嗎,為什麼會可憐呢。”小女孩嘴巴都成了o型,凡人怎麼會引來百鳥。“她是一位沒落王族的公主,也是如今全勤朝野的將軍李初武的獵物,虞姓王族,邊荒一個弱小的國家被皇朝搗毀,雖貴為一國公主,但也是一個弱女子,這亂世誰又能左右自己命運呢”。“那姐姐好可憐.."。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睜著圓碌碌的大眼睛點點頭。“哎,快走吧,老婆子怕是要在家等急了”。愕然,老者搖頭苦笑拉起女童走去,這些話孫女肯定聽不懂。隻是聽了這入心的琴音難免感傷。

平靜的湖麵,站立這一個人,翩翩白衣隨風飄動,呆呆的看著手中的一片羽毛怔怔出神,有些神傷,墨風飛呢喃自語,“究竟什麼樣的速度,才真掌握自己的生命,天下沒有一種鳥兒可以自由飛翔,可以永遠不需要落地”。這時墨風飛身旁傳出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當你能夠自有飛翔的時候,你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這人手執一杆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墨風飛身旁,墨風飛在普民界時,以輕功最為厲害,而這人卻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麵前,可見此人速度快的恐怖。

薑承平靜的說道:“每次執行完任務,你都很感傷。”。

墨風飛抬頭看了看薑承:“薑大哥,我們掌握別人的生命,卻又要親手將他們結束,你不覺得這很殘忍嗎?”

“我會試著不去想這個問題,想的太多,對自己也是一種殘忍”。薑承眼神中透露著一種堅毅。

墨風飛低頭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天空中傳來了一聲鳥鳴,兩人同時抬頭看向天空,隻見一隻大鷹在追逐著一隻白鳥。

“是將軍的獵鷹,在追殺它的獵物”。薑承說道

墨風飛有些迷茫了:“其實,我們也是將軍的獵鷹,不斷在做同樣的事情。”

薑承輕笑:“也許有時候,我們也可以做點不同的事情”。

“哦?”。墨風飛疑惑的看著薑承。

“我們來打個賭,救下白鳥,同時又不傷害獵鷹的就是贏家,輸的人也為贏家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贏了,你就知道了”。

“可惜,你會輸!”。兩人幾乎同時一躍而起,追向獵鷹。

兩天乘風淩虛般的飄行而前,踏葉而躍,很快的追到獵鷹,墨風飛快速伸手,沒想到的是,白鳥似乎有戒心,不懂墨風飛在救他,急忙閃開,墨風飛抓空了,白鳥卻被薑承抓住,隨後緩緩落下。大鷹一聲鳴叫,望了一眼,有些不甘的飛去。

皇城樓宇一角。薑承看著白鳥腳上的血跡:“它受傷了”。墨風飛接過白鳥,看了一下:“隻是一點小傷,不影響飛行。”薑承在樓宇瓦房上舒服的躺坐了下來:“能夠拯救一條性命,果然可以讓自己舒服一些”。“你是在為自己殺戮太重而懺悔嗎?”。墨風飛似笑非笑的問道薑承笑笑:“我不需要任何懺悔,這樣的亂世中,生命原本就很廉價。”墨風飛沉默了一下隨之說道:“如果努力的話,生命,也許比想象中頑強”。“有些生命,在渾渾噩噩中流逝,有些生命在一瞬間被奪去,我們掌握著別人的生命,但卻不知能否掌握自己的生命”。薑承眉宇間透露著感傷,看著樓宇下喝醉的一人說道。“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嗎”。墨風飛看著白鳥,像是在問它,或是在問自己。“如果有一天,換了我處在他的位置,遭受獵鷹的捕殺,我不會期待有人來救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靠自己,足夠的快。”薑承說道“要快的什麼樣的程度,才能掌握自己的生命呢?”“要快到超越生命的流逝”。兩人都沉默了。片刻後薑承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中心閣樓又有新主人了,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樣的女人,一起去看看”。墨風飛淡淡一笑,“我不感興趣”。“是嗎,據傳此女子可是奇女子,麵紗遮容一雙眼眸似望穿秋水,悅時,琴音怡人心匡,悲時,奏出融天地之曲,更是引得百鳥來朝”。薑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墨風飛。“人雲亦雲罷了”。墨風飛並不在意,自己也精通音律,如果是真的百鳥也一定是因為其它的東西聚集的,鳥兒怎麼可能通人世音律。“剛才你輸了,我讓你做的事,就是陪我去看看將軍的新獵物”。薑承笑道。說罷,身形飄逸很快的消失在中心閣樓方向。墨風飛一怔,隨後也追去。.....

閣樓之上。薑承透過窗子一角,口中還不時的說道,“嗯~..這個不錯,嗯~嗯~,你不來看看?”。隨後看了眼站在下麵的墨風飛似笑非笑。墨風飛無趣的說道:“每次都要來這裏看,你不覺得無聊?”。薑承躍下窗子,站在閣樓一角:“每次都這麼一針見血,你不覺得無聊。"墨風飛抱臂一語不發,他覺得薑承太無趣了。薑承接著開口說道語氣有些嚴肅:“我心裏有個問題想問你,是我想問,又一直不敢問的!"。“什麼問題?”。墨風飛也神色莊重了起來。“嗯,你要認真問答”。墨風飛疑惑看著如此嚴肅的薑承。薑承深吸了一口氣。“你?”“我什麼,你倒是問啊?”“你,你是不是天生不喜歡女人”。薑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墨風飛無語。“我看你真的是太無聊了。”“要是喜歡就來證明一下”。說著薑承拉起墨風飛就跳上窗角。“你這家夥....”。....閣樓內,透過窗子燈火明爍,一位妙齡女子閉著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動,然臉上有一層麵紗,整個人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味,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讓人不忍瞎想,芊秀的手指輕輕的空桌子上拂動著,一切都如此安逸。”你覺得這個能打幾分,我覺得九分。“薑承又想了一下,”嗯,要不九分半吧,你說呢“。墨風飛沉默,看著個樓中的女子,他不知道為什麼,竟會有些心痛。薑承這時看到女子的手不停的在空桌子上有節韻的拂動,有些失望的說道:“這個女子的手,不會有毛病吧,怎麼不停在動”。撫了撫額頭“哎呀,可惜,這樣至少要扣掉一分,不,兩分”。墨風飛此刻完全沒有聽到薑承在說什麼,目不轉睛的看著閣樓中的女子,心中無法平靜,她在彈琴,在彈一架看不見的琴。薑承輕輕的碰了一下墨風飛:“喂,小子,看呆了,怎麼樣這麼很美吧。”墨風飛不知道怎麼的,隻覺得心裏有著無窮無盡的感傷。隨後墨風飛像是好不容易移開目光一樣,搖了搖頭,“她雖然生的美,可是,落在李初武的手中,結局,都一樣。”歎了一聲,轉身躍下閣樓。薑承看著離去的墨風飛自語:“活著就是活著,想那麼多幹嘛。”...第二天初晨,天空撒下抹抹陽光,一個年輕人,白衫飄逸,環臂而立,深深的望著那閣樓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正是墨風飛。每次看到她,都在彈琴,明明是無弦之曲,怎麼會讓我如此傷感,墨風飛皺了皺眉。這時窗外飛來了一隻白鳥,墨風飛認出當日與薑承一起救下的就是這隻白鳥。白鳥停在女子桌前,她睜開雙眸,這是一雙秋水邁邁的眸子,惹人心憐。百鳥似乎不害怕她,遮麵女子撫了撫白鳥的羽毛帶著笑意”又是你,小白鳥”她又看見白鳥爪部被包紮好的地方“你受傷了。””幸好有好心人替你包紮了傷口“。隨後小白鳥輕輕的啄了啄遮麵女子,展開雙翅飛向窗外。“這麼快就要走嗎?”女子看著飛去白鳥,有些失望。看來小白鳥是這女子在這金絲牢籠裏最好的玩伴了,墨風飛心想。...丹陽落幕,一天的任務結束,墨風飛又來到這個地方,中心閣樓。他坐在一處樓角間,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閣樓最高處。女子依舊在空蕩蕩的桌子前撫琴。她究竟在彈什麼樣的樂曲?墨風飛疑惑。“嗯~你很奇怪哦,最近老喜歡在這一代巡邏”。墨風飛看了看出現在身旁的薑承,沒有說話。“我打聽到美女的名字了,想不想知道”。薑承說道“沒興趣。”墨風飛轉過頭去。薑承見狀,輕笑了下,也不說話。過了一會薑承在次問道“你真的沒興趣?你的表情可不是這樣的哦”,“其它那些女孩子被抓了這裏喜歡哭哭啼啼,她卻不同,這個女孩挺特別的,而且,她的來曆似乎也不同尋常,算了,好心告訴你吧,她的名字叫做,虞汐。”薑承說道“虞汐”。墨風飛在心裏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天色漸暗,這時中心閣樓之上,窗前白影一閃而過,那空蕩蕩的桌子上出現了一架琴。女子看了眼窗外的墨風飛,沒有說話,而是走向了桌前的那架琴。琴音第一聲響起,小白鳥飛來,落在墨風飛肩頭。墨風飛閉上雙眼,感受著聲聲入耳的琴聲。隨著琴音慢慢的散開,越來越多的鳥兒聚集到這裏。墨風飛心頭一驚“這首曲子是..風雨知音!”。自己尋了許多年的曲子!皇城的所有人都望向這裏,各類的鳥兒聚集,這番奇異景象,百鳥來朝,隻是這曲音太過感傷,如空穀之曲,融於天地的靈魂之曲。“世間萬物,飛禽走獸,都是有靈性的,隻要有心,就能感受到曲中的真意,,這首曲子叫做風雨知音,迷失了的人們,想自由的飛翔在偌大的天地間,卻不知自己該飛往何方,知音難覓,風雨同路,希望有一天這個人還會出現吧,或許吧”。虞汐低語。曲終墨風飛緩緩睜開眼睛,,自己不正是如此嗎?天下極速又如何,還不是生命被別人掌握在手中。“謝謝你的禮物”。虞汐緩緩看向墨風飛。“還有一種特別的鳥,它是白鳥之首,但是在它的生命之路上,必須要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毀滅,當它曆經磨難奮力衝破死亡的絕境,它將獲得新生。”不知怎麼的,眼角,竟然滴落了幾滴淚,墨風飛看著手指上晶瑩的淚珠,他已經忘記留淚的感覺了,每天的任務,早已讓他麻木。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會為一首曲子神傷。虞汐遞來一隻手帕,墨風飛看著手帕,頓時心裏一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正是自己所一直追尋的?。他緩緩伸出手來,這時卻傳出了薑承的聲音,“你應該很清楚,雖然閣樓裏應有盡有,但它始終是一座牢籠,一座無形的牢籠,漂亮,但堅不可摧,還不走?”。墨風飛退縮了,是啊,這樣的溫暖不應該屬於他們這些人,對他們來說,這些可能是致命的。兩人一躍而下,離開中心閣樓,那種傷感與失落久久的徘徊在墨風飛心裏不去。

.....將軍府這日,人人都跪倒在地,顫顫巍巍,一架毀掉的琴被仍在地上。人人都很害怕,這種怕來源於一個人,一個身披鎧甲的中年背對著他們,給人一種壓抑感,此人正是權侵朝野的李初武。“是誰?”李初武開口問道,“昨天,諸位都看到一個奇觀,沒想到,虞汐,用這把琴彈奏了一曲,我的閣樓上竟白鳥彙聚,薑承,你不覺的奇怪嗎?”李初武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薑承。“一首樂曲,引得白鳥來朝,的確是一件奇事”。薑承麵色平靜的回答道。一聲鷹叫傳來,隻見窗外飛來了一隻獵鷹,緩緩落在李初武肩上。“這隻鷹,我養了三年了,忠心耿耿,打獵從來就沒空手回來過,什麼山雞、野兔、野鴨,都能抓住不少,有一次竟然給我抓回來一隻小老虎”。李初武無比喜愛的摸了摸獵鷹。“薑承,我的鷹還不錯吧?”“的確是隻好贏”。“可是啊,有件事讓我很難過,大家今天聽到我的小黃鶯唱歌了嗎?”。下方傳來了懼怕的聲音,所有人都顫顫巍巍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李初武。“沒聽到吧,因為我的小黃鶯不見了,籠子被摔在地上”。李初武突然神色一冷,“而,恰恰,籠子就在鷹巢的旁邊!你們說,是誰偷了我的小黃鶯”。下方眾人一陣抽泣,都不敢說話。薑承這時不卑不亢的說道,因為他再不說話,依照將軍的脾氣,下方眾人馬上就要受處罰了。“將軍,我認為沒有人有這個膽子,相比是風大吹落了籠子。”“風大麼?”李初武笑了起來,似乎在覺得這句話很可笑。“你不覺得是我的獵鷹是我的獵鷹吃了小黃鶯嗎?”“這,不大可能,您的獵鷹這麼懂事,斷不會做出監守自盜的事,若要做,何必要等了三年才做”。李初武別用用意的掃了薑承一眼,即大笑道:“哈哈哈哈,說的有理,鷹是不敢,它,又不是人!”隨之傳來鷹的悲鳴,李初武之手抓緊鷹的脖子,隻見獵鷹開始奮力掙紮著,慢慢的爪子開始僵硬了起來,越來越無力,最後一動不動了。這一切看在眾人眼裏,似乎感同身受般,自己就好像是那隻鷹。“可惜,這麼好的鷹,卻死於堅守不力”。李初武丟掉獵鷹的屍體,拍了拍手掌。隨後揮手示意,接著眾人被了下去,不多時,薑承透過窗子看到,這些人都被吊死了外麵,一具具屍體垂著雙腳。薑承有些心裏漠然自問,自己與風飛的命運在將來的某一天,做了一件將軍不稱心的事,或許,也會同他們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