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這一次真的是又被驚嚇到了!自己素未謀麵的一個老者居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僅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連自己心裏所想的他居然也能猜出來,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那豈不是太可怕了嗎?
猛然間,又有新的不安充斥到李淩的心間了!
沈瓊瑤!
是啊,沈瓊瑤!
若是自己的身份是真的,是前太子的兒子,那沈瓊瑤就是自己的表妹了,自己和她……還怎麼有可能呢?
當時的人是不在乎,可是,可是,自己卻非常清楚那是近親啊!
原本以為自己遇見了這樣的一個老者,深知鄧玉成的身份,自然也就會知道許多他做過的事情,若是自己的身份不是真的,那麼自己也就可以從這人的口中得知了,誰知,這人居然和鄧玉成的關係那麼好,別說自己還未開口了,就是自己開口了,他也未必會一一告訴自己啊!如果……
李淩的腦海中又突然閃現出一種想法,他自己略一思忖,便向那長者深深施禮道:“老伯,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侄兒也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若是王伯伯真的要為先父雪恥的話,那作為兒子的我又豈可袖手旁觀?等王伯伯回來後,侄兒再親來拜訪吧。現在既然他不在,侄兒也就不再打擾你了。”
“如此,甚好啊。”那老者見李淩如此有教養,倒也有些意外,無論他的身份如何,他畢竟是在鄉野見長大的,隻是,現在看來,或者說無論他在何處長大的,他的出身畢竟是高貴的才更合適吧。
那老者目送李淩走出了院子,這才輕輕地說道:“鄧兄啊,你覺得他此番話可是能相信嗎?”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從房子中走了出來,此人目光炯炯有神,雖然已年逾半百,卻仍是脊背挺直,孔武有力,他不是別人,正是鄧玉成。
那老者聽見鄧玉成的腳步聲,這才回過頭去,正看到鄧玉成朝自己走過來。
“鄧兄,怎麼,你是否還是覺得他……”
那鄧玉成不待這老者說完,便遙搖頭,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白兄啊,小弟眼拙,實在是看不透他啊。”
這白姓的老人,名叫白奇鬆。這白奇鬆見鄧玉成也隻是徒然歎氣,便輕輕斥道:“鄧兄,一直以來都是你來護衛小主人,在下守著這清川王,這清川王一直都好好的在這皓山中,怎的反而小主人才剛剛過來,便發生了這許多事情,令小王爺也很是不知所措。而鄧兄更是連這小主人的心性如何也不知曉,請問鄧兄,這麼多年來,鄧兄可曾盡了心了麼?可覺得對得起太子爺嗎?”
他這一番話,咄咄逼人,那鄧玉成很是意外,倒真是沒有想到,多年不見,這白奇鬆還是以前的老脾氣,倒是真的一點都不曾改變。
可是,白奇鬆如此問,鄧玉成也唯有連連苦笑,說道:“白兄,以你看來,咱們這小主人堪當大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