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明被仰麵壓住,臉上顯露出興奮得誇張的表情,麵皮一陣抖動喉嚨裏發出陣陣陰寒的獰笑聲,手腳突然環繞起來,緊緊地箍住劉大壯的身體,張開大口照著劉大壯的麵門便咬了下去,劉大壯突然被緊緊箍住頓知不妙,又見胡家明張口便咬來頓時心驚。
心知胡家明的力氣不小,自己一時之間難以掙脫便以退為進,揚起頭死命地撞了下去,兩顆腦袋撞在一起發出悶響,劉大壯感覺一陣眩暈,掐住他脖子的手都沒了氣力。那胡家明到沒什麼事一樣,腦袋向後一揚,略一停頓隨即又仰起頭張口咬了過來,劉大壯雖然感覺有些眩暈但也不含糊,借這停頓之機用腦袋死命頂住胡家明的下巴並跟隨著他轉動,讓他一時之間咬不到自己。嘴裏也沒停著連聲大喊:“按住他啦!師傅,師傅快來。”
這一切隻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陰陽毛也被這突來的舉動嚇壞了,驚聲喊道:“小心”。他怕倆個徒弟誰傷了誰都不是好事,三步兩步跑了過來,伸手緊緊壓住了胡家明的額頭,另一隻手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他的頭上,伸手入懷摸出那瓶黃酒,咬開瓶蓋塞進胡家明嘴裏灌了進去,胡家明全身劇烈的掙紮撲騰想要起身,奈何被倆人死死壓住動蕩不得,過了一會貼在額頭上的那符紙無火自燃,發出幽藍的火光,藍色的火光飄忽照映著胡家明的麵孔,使得他看上去越發地詭異滲人,符紙燃燒灼傷著胡家明的皮膚發出一陣陣焦糊的味道,胡家明驚恐地掙紮嘶叫著,發出一聲聲尖銳刺耳的嘶喊,口中流出的黃酒也變成黑褐腥臭的液體,嘔吐了半天胡家明鬆開了箍住劉大壯身體的手腳,連連擺手搖晃著推攘劉大壯,看那模樣似乎心智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已經沒事了讓大家放開他。陰陽毛拽了拽劉大壯示意已經沒事了,兩人鬆了手胡家明翻滾起身跪在地下,不住地大口地喘息,看他那樣子是恢複了自己的意識。
等胡家明喘息了會定了心神陰陽毛問道:“怎麼回事?”胡家明似乎還有些後怕,轉著頭環視一圈墓室顫聲說道:“師傅,我突然見到,前麵有好多寶貝就堆在哪裏閃著光彩,就想上前去看看清楚,一看之下真是好多的寶貝就在麵前呢,可怎麼也拿不到!”
陰陽毛聞言瞪了他一眼厲聲說道:“早跟你們說過要守住心神,先前那身影定然是守護此間的鬼魂,此魂魄長年吸收陰氣已經轉變為怨靈,怨靈就擁有了擾人心智的能力,一旦被其幹擾就會看到幻象,心念一貪就容易失了心神,失了心神便會被怨靈趁虛而入附了身占了神智,神智被占它便能控製你的心神轉而控製你的身體。你剛才便是心神被占被它附了身,要沒人施救你就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去。”
胡家明臉色難看,抬起手隻見十指鮮血淋淋,指尖鑽心的疼痛讓他抽了口冷氣,什麼也沒見到就自己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胡家明感到害怕,以前跟隨師父盜墓不少次,可都是平常人家的小墓,挖一個坑便能見到棺木,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境況。劉大壯也有些擔心,師父一向說他們兩徒弟沒什麼天賦,這心神如何守護的確有些不明所以,隻聽師父交代過,不論出現什麼特殊的景象,不能妄動必須以不變應萬變,也就是說不論眼前出現什麼景象,都不可衝動冒然行之,要先穩住心神靜觀其變。可說著容易,要眼前突然出現了金山銀山無數寶貝,那還好辦,那些財寶不會自己跑了去,幻象不能持久,等等看看也有信心能做到。可要是麵前突然山崩地裂,那還靜觀其變?不馬上掉頭逃竄,那不是意味著等死麼?可那要真是幻象的話,那看起來安全的逃跑路線,又會不會是陷阱深坑呢?劉大壯心虛弱弱地問陰陽毛:“師傅!那咋辦?”
陰陽毛掃了一眼倆徒弟,知道他們害怕了,這也難怪兩徒弟除了膽兒肥些就沒有幹這行當的天賦,說白了就是手握屠刀殺豬屠狗之人,去握筆拈指學習琴棋書畫一般有些牽強。可就要如此退去卻又心有不甘,陰陽毛可是真有些本事之人。他沉聲說道:“沒事!那怨靈雖然能亂人心神,但它必須先靠近其人擋住其眼才可亂人心神,我們先讓它顯出魂體就可以多加提防,隻要逼它無所遁形,我有辦法收拾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