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九州見周毅這麼緊急,心中就是歎息一聲:梁王府能出逃奴!還敢偷寶貝?誰信啊!誰不知道你王府裏麵用的都是本家兩代的仆人,看來這次事情必然牽扯到朝廷裏麵的什麼人啊!自己還是獨善其身罷了,自己這麼個綠豆芝麻官,還不夠人家一個小手指頭按的。帶了三班差役隨便轉了一圈就回後宅吃酒去了。
淮陰縣的差役們一看自己老爺這個樣子,誰還不明白點什麼,自三個班頭以下,就仿佛沒有什麼事情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溜街的差役看到三三兩兩的大小混子神出鬼沒的樣子也都視而不見。
遠遠的看到幾個山頭樹頂上的人影,背著包袱的王指揮使隱秘的環視一下,可以看到周圍能看的見得山頭樹頂上不斷的冒出人影來,自己在往前走二十裏就是淮陰縣城了,到時候往人堆裏麵一混,誰能找自己出來,卻想不到對方的反應那麼快,現在隻要自己一出了這片山穀樹林,恐怕插翅也難逃了,至於跳到河中走水路,他才不會犯那種低級的錯誤,他心中已經知道水麵上恐怕都是敵人的船隻,現在希望自己的迷惑痕跡能夠延遲敵人一刻的時間。
要說王指揮使確實是一位善於隱藏行跡的高手,可是他麵對這鋪天蓋地的步步緊密的包圍,即使再隱秘他也知道敗露是遲早的事情,伸手解下包袱,快速的用鐵爪挖出一個深坑,然後再仔細的把新土回填,那怕知道敵人已經在幾裏之外了,他依然小心的把這一帶恢複成連自己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本來麵目。
然後才趴著身子似地上的一條蛇一樣僅僅用腳尖和雙手撐地,四下一點一按往前竄出的用輕功離開此地往偏東方向去遠遠的,一路上在岩石和山穀中的樹木空隙中偏東穿行,一直等到一聲大喝和幾隻響箭射來,才站起身來全力展開輕功往原路返回,這次卻偏南一點,漸漸的再偏東,然後又原路返回,甚至在被四麵八方的敵方高手圍住的時候,距離他埋藏包袱的地方也不過五裏左右。
沒有什麼廢話,漕幫、排幫的高手第一時間把全部的功力用在帶毒的暗器上打了出去,王指揮使麵對無數帶著尖嘯聲音射來的暗器,心中頓時後悔:什麼鎮守一方,什麼三品大員,那都得有命才能去享受啊!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符籙,雙手猛地一撕開,下一刻無數的帶毒暗器就把他的全身打透皮膚刺入內髒之中,他甚至來不及感覺到疼痛就眼睛一黑的摔倒在地,在他意識消失前,好像聽到一聲什麼特讓人恐怖的聲音,不像是人和動物的叫聲,至於是什麼,他已經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了。
看到王指揮使被誅,在場的漕幫和排幫的高手都鬆了一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有鬆完,在場的人就感覺渾身發冷,然後聽到一聲嘎吱嘎嘎吱的讓人骨頭都要錯位的恐怖的聲音從一道黑煙中傳出來,這道黑煙圍繞著王指揮使漸漸的變粗,而嘎吱嘎嘎吱讓人難受無比的聲音越來越清楚。
本來已經倒在地上的王指揮使突然蹦了起來,全身上下套著一道兩丈高的黑煙,嘎吱嘎嘎吱的聲音每清楚一分,這道黑煙就往裏麵收縮一層。
“用符籙。”兩幫的高手有見多識廣之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歪門邪道的法術,立刻開口提醒大家,眾人立刻從懷裏掏出各種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龍虎山的符籙靈符貼在自己的帶毒暗器上再次打了出去。
上百件暗器的一道道破空的聲音再次尖嘯著帶著驅魔、辟邪、驅妖、驅邪、化厄等等的龍虎山的靈符再次釘透王指揮使的皮膚貼滿了他一身的符籙靈符,嘎吱嘎嘎吱的聲音一停,漕幫和排幫的高手臉色一喜,接著全部一變,被全身釘滿符籙靈符的王指揮使的肉身突然變的黑漆漆的,眾人可以看見那些符籙靈符正迅速的發黑。
頓時大家的心中都發毛起來,可是幫規鐵律:臨戰脫逃者點天燈,就在很多事實下警告著在場的一眾排幫和漕幫的高手,即使眼下的人人心中恐慌,愣是沒有一個人敢逃跑的。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再打。”立刻又是一片暗器帶著符籙靈符釘在了已經成為一團人形黑煙的王指揮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