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張曉東的手下意識的探出去,卻沒有預想中溫度,也沒有觸摸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摸到的隻是一片虛空。
嗯?我這是什麼姿勢?孫振華呢?
張曉東心中一緊,做夢?
他的眼睛猛然睜開,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土路,路麵並不寬,一直向前延伸出去,在一所破舊的土坯壘就的房子拐角處消失,而自己的手卻是揚在半空中的。
“莫非我還在夢中?”張曉東腳步踉蹌了兩下。
“太陽光?”他慢慢抬起頭來,看向空,太陽光耀眼,正是早晨初升的旭日。
“我這是在哪裏?夢中嗎?”他想,然後眼光看向自己的手,手腕上的手表沒有了,手掌也是幹瘦而且黑的,並不是白皙的肉肉的那雙手,最關鍵是手指甲裏麵的黑清晰可見!“這手不是我的手?而且這個地方我從未見過!”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眼睛順著手掌往上移動,一件藍色的布滿了補丁的中山裝正掛在自己身上,下身穿的是一條黑色的同樣有補丁的黑色的褲子。
褲子的腿彎處是僵硬,彎曲的,很多皺褶,膝蓋上兩塊明顯不是一個顏色的兩個補丁,褲腿處同樣破爛不堪,下麵露出一截腿和腳踝,還有踝關節下麵,並沒有襪子。
光光的腳杆下麵,一雙灰色的膠底鞋,大拇指黑乎乎的袒露在外麵。
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可仔細的再看一遍,這確實是自己!
“曉東,你這是怎麼了,快點兒啊,一會兒書記罵人可厲害啊!”就在張曉東詫異的時候,前麵一個同樣破衣爛衫的麵孔出現在他的眼眸中,他左右看了看,身邊沒人,顯然這人叫的正是他。
“曉東麼?”張曉東嘀咕道,看來確實是自己了,自己本來就叫張曉東。“莫非這就是一個夢?”可這夢太真實,人物語言都真實無比。包括自己不認識的場景,人物,甚至自己都是真實存在的!
甚至張曉東感受得到那點陽光的溫度,當然還有寒冷都真實可靠。他看眼前的人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木木的答應一聲“嗯!”腳下也走了起來,眼睛不自覺的看向眼前的男孩子的頭頂上,一頂黃色的解放軍軍帽,滿滿的舊電視裏麵的黑白畫麵,一切恍惚。
張曉東不自覺的把手摸到自己的頭頂上,他抓到一頂帽子,抓下來,正是一頂黃色的軍帽。
“莫非自己最近電視劇看多了?”張曉東這樣想著,最近他喜歡看一些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電視劇,試圖尋找一些生活的激情!
這時候,後麵又追上來兩個年輕人,大家的裝束基本差不多。其中一個人笑著看向張曉東的道:“曉東書記,你是不是餓了,我這兒還有半個洋芋,你先吃下去墊墊肚子!”著,那年輕人從髒兮兮的衣服兜裏摸出半塊洋芋遞到張曉東的手中,入手的時候,張曉東感受到了那人的體溫。而他忽略了剛才那人叫他曉東書記。
抬起頭來看時,那人已經跑著朝前麵去了,這時候,張曉東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後麵趕上來,接著就是嘈雜的人聲,似乎在議論著什麼,接著就聽到紅色歌曲的聲音,轉身往後看去,一群群人,或三個兩個,或五六個,或者一個人,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都朝著自己所在這條路彙聚而來。而紅色歌曲來自於懸掛在大樹上的廣播。
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絕對不可能是在夢中!
張曉東至此方才大夢初醒,一個不爭的事實擺在自己麵前,那就是傳中的重生發生了,而且自己就是那個人。
不,確切的,應該是穿越,因為他確定此刻自己活在過去,但卻不是重生到自己過去的世界。
這兒的場景,這兒的人們,這身衣褲鞋子,都不曾出現在自己的過去,因此,他確定自己這應該算是穿越而不是重生。
現在的問題,他得要搞清楚自己來到了什麼年代,什麼地方。
想到這兒,張曉東的腦子也沒有先前那般昏昏沉沉的感覺,清晰了不少,他邁開腳步跟隨眾人往前走去。
要搞清楚自己身處的世界和現狀,就得跟隨著這些人,一點一點搞清楚。
張曉東雖然沒有重生過,也沒有穿越過,但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他不會相信中寫的那些。
去直接問人,一點兒都不現實,那是傻子幹的活兒。
至於看到牆壁上的日曆,他相信有可能,但對於他來不現實,看看這破舊的村莊,和這一身的破衣爛衫,能有日曆那才是見了鬼了呢。
因此,他隻能不動聲色的跟隨眾人,一點一點的來搞清楚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