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子的流逝,多倫多的狩獵也快到了盡頭。
可是看著遍體鱗傷的白獅,多倫多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
白獅已經奄奄一息,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是留是殺,多倫多也有些猶豫了。
“陛下,我們帶的補給隻夠半個月的了。”
聽到手下的回報,多倫多下定決心,三天,他隻給白獅和那個小東西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內它還不出現,他就殺了白獅。
“三天後拔營回城。”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小東西還是沒有出現。
南方的草原連清晨都帶著一絲悶熱,清點完軍隊,多倫多最後一次回到營帳,決定親手解決白獅。
順我者生逆我者死,動物也不例外!
挑開布簾,多倫多看到了至今為止他看到過的最美麗的動物,一直純白色的野狗。
……………………
我以為我和其他動物不一樣,所以我來到這裏尋找原因,可是當遇到危機生命的危險以後,我也和其他動物一樣逃開了,更可悲的是,我竟然丟下唯一的朋友逃開了。
悲傷、憤怒、自責讓我寢食難安。
站在山頂,我遠眺著藍色的營帳,很明顯就能看到被圍在中間的那一個,大白現在就在那裏。
太陽東升西落,南風幹燥炙熱,草原的動物彼此嘶吼著傳遞著危險的訊息。
小河馬不小心離群,被一小群獅子盯上,馬上就要喪生獅口,沒想到三四頭大河馬竟然朝著獅群衝了過去。也許獅群也沒有想到溫吞的河馬竟然如此凶悍,驚嚇之餘便放開了小河馬。小河馬獲救了。
河馬不知道獅群的可怕嗎?那是不可能的。
在草原上有哪一種動物能不知道獅群的?作為食物鏈頂端的帝王,他們有資格在草原橫行。
可是為了小河馬他們毅然勇敢,嚇退了獅群。
無論是饒幸還是必然,總之因為他們的勇敢,小河馬獲得了一次生的機會。
勇敢!什麼時候為了生存我已經忘記了這個詞彙。
男人這一輩子,必須是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為還要去做的。
我雖然稱不上男人,但是也算是雄性。
而且,我是一隻狗,即使被馴化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大白是一頭獅子,他還是一頭獅王,他不能被馴化,要不然獅子會怎麼看他,豹子會怎麼看他,他以後在貓科界還怎麼混?
迎著清晨的露水,我抖了抖身上的毛發,來到母親河裏洗掉了一身的塵土。
第一次,在充滿危機的草原上我完全露出了自己的毛皮。
水中的狗,一身雪白柔順的長毛,一點雜色都沒有。
似狼的外表,卻比狼更加柔順。
似狐狸的精神,卻比狐狸更加中肯。
毫不謙虛的說,在整個草原上,除了大白,我也許是最美麗的動物了。
這一次的奔跑,我渾身輕鬆,我算是明白了,狗活著一世,無論是麵對還是逃避,無非四個字——心甘情願。
當初保護老象,我心甘情願;被大白搶走食物,我心甘情願;收養小白,我心甘情願;如今麵對生死未知的救援,我更是心甘情願。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有錢難買我樂意!
大白,等我!
就算死,黃泉路上咱們也是好兄弟!
……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這個散發著危險和恐怖的人類,我的心竟然如斯平靜。
大白躺在我的身邊,已經沒了神誌。我忽然有些怨恨我自己,終究要走這一步,我為什麼不早點來?
人類看見我的第一眼,我便從他的眼裏讀出了驚豔。
我說過,除了大白,我是這個草原上最美的動物。
一些陌生的語言從人類的嘴裏說了出來,我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從語氣上卻明白這個人好像一直在等我。
我沒有動,站在大白的麵前,是想告訴他,我回來隻是為了大白。
人類說了一會,發現我好像不明白,有些失望,又有些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