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仿佛明白我的意思,所以除了我給他的食物以外,就算餓上三五天,他也不會理會其他人拿來的肉食。

對於這點,我有些自豪於我們之間的默契。

大軍走了十天左右,我第一看到了人類的城市。

說不激動是騙人的,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青色石頭,護城河的吊橋上站滿了圍觀的人群。

激動的歡呼,讓我明白了這個多倫多將軍的地位比想象中的還要高。

對於人類驚奇的目光,我處之泰然,既沒有害怕的瑟縮,也沒有興奮的嚎叫。多倫多將軍好像很滿意我的態度,當天晚上竟然給了我們一隻活羊。

我和大白被安放在一個獨立的院落,夜空下能聽見外麵的喧嘩,我知道他們在慶祝。

我和大白吃完了一隻活羊,我們互相舔著對方的毛皮,舔掉了那些血液,然後我躺在了大白的身上。

大白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很多,這裏不得不感歎一下野生動物的恢複力是多麼的驚人,所以我躺在他的身上感覺非常舒服。

這不由的讓我想起了小白,不知道小白現在怎麼樣,他會不會想我,就他那個傻樣,不會等我回去的時候,已經認了大哥做“爸爸”了吧?

真想和大白聊聊天,可惜咱倆是誰也不懂誰的語言,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多學會一門外語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多倫多將軍並沒有如往常一樣來給我們送飯,反正昨天那隻羊儲備的熱量夠我和大白過好幾天了,我們也不著急。

雖然將軍沒有來,但是給我們打掃籠子的仆人卻來了。

我有很嚴重的潔癖,從來不在自己的窩裏排泄。這一回把我和大白關在籠子裏,最讓我受不了的是排泄物的問題。

狗有三急,天經地義。

開始的時候,我總是憋著,憋不住了便找個角落解決一下,然後等它幹了,直接用爪子踢出去。

貓科動物是天生的比我還愛幹淨,他們都有掩埋排泄物的習慣。籠子裏沒有土,讓大白也很難受。所以我就必須處理我們倆的糞便。

漸漸的,多倫多將軍也明白了我們倆的習性,便專門找了一個人,來幫助我們清理籠子。每天都用長長的掃把從籠子外麵幫我們打掃,然後會給我們換上新的幹草,方便大白掩蓋尿跡。

我不得不說,多倫多對我們算是不錯的了。

時至中午,多倫多帶著他的隨從過來,像往常一樣,給我們送食物。

聞著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我知道他是一夜宿醉。其實他今天可以不必來看我的,但是他來了。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到他離開再接近食物,而是在他麵前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我警惕的抬頭,看著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沒有對他呲牙,而是又低頭繼續吃食。

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的把手靠近了我的腦袋。

我聽到了他身後人類的驚呼,也聽到了大白不甘的低吼。

可是我沒有動。

終於多倫多撫摸上了我的毛發,我能感覺到他手心那一瞬間的顫抖,聽到了他從喉嚨裏發出的愉悅的笑聲。

沒有讓他摸很久,我便叼著食物回到了大白的跟前,安慰的舔了舔他的鼻頭,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多倫多那驚喜的目光,我也明白我是多麼的與眾不同。

驕傲著舔著前腿,我堅信誰說過的那麼一句話:

人類飼養寵物,究竟是人類馴服動物,還是被動物所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