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該死的沼澤鱷魚!不就是采了他一根生機草嘛,至於把我傷成這個樣嗎?

我趴在大白的身邊舔著自己的傷口。

抽空看了看大白,軍醫好像已經有辦法治好他了。

忽然感覺有一股寒氣走了過來,是那個人類的味道。

我抬起頭,看著居高臨下看著我的人類。他慢慢的伸出手,我朝他呲牙。

不是我不想讓他摸,而是我知道,人類都有一個毛病,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即使最終是要被他得到,也不能讓這個過程太過容易,不然也同樣容易被拋棄。

人類滿意的笑了笑,我知道,即使他表現出想要馴化,但是骨子裏想要的卻不是一個聽話的寵物,他想要的是野性難馴的野獸。

我必須稱如他意。

大白被軍醫整個包了起來,骨瘦如柴的身子,也算有了點生氣。

人類衝著帳外喊了幾聲,不一會便有一個大籠子被抬了進來,我知道那是為我和大白準備的。

野性難馴並不等於冥頑不靈,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是生存的必要條件。

我從容的走進籠子,仿佛就像走回自己的家。

看著幾個士兵小心翼翼的把大白抬了進來,從某種意義上講,那個人類對我們還算不錯,至少他沒有為了這身毛皮,殺了我們。

劇烈的晃動,讓大白睜開了眼睛,迷蒙的雙眼首先看到的就是我的身影。

他劇烈的喘息,如此虛弱的身子,連低吼也已經沒了力氣。

我寬慰的靠著他低聲嗚咽著,不時的舔舔它的臉頰和脖頸。

他先是看了一圈周圍的情況,再回頭看我,那一雙豎眼充盈著責備和感激。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頭,為我當初丟下他一個人逃跑羞愧。

生平第一次坐上馬車,雖然是在籠子裏,但是也算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草原在視線裏越來越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一直覺得我沒有離開。

跟著這些人類生活了幾天,讓我明白了,那個可怕的人類是這些人類的首領,據我猜測應該是一個將軍。

用實物比對,我開始慢慢的學習這個世界人類的語言。

從看守的士兵的眼中讓我明白了,我和大白的樣子在他們來看是十分稀有的,就算不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也算是傳說中百聞一見的稀有品種,但是看到那些被疊的很整齊的動物毛皮,也讓我清醒的認識到,就算我再珍貴,隻要人類想要殺我們,那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我絞盡腦汁的想要生存下去。

對於人類,雖然不能說十分了解,但是也有一定的記憶。

所以我知道,掌握我們生死的就是那個多倫多將軍。

所以除了他親自拿給我的食物以外,無論是誰拿來的食物,我碰都不碰。仿佛我這種高傲的動物,隻承認他是我的“主人”一樣。

雖然我的這種做法,讓他必須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照顧我,但是無疑的讓他很高興。

一個和獅子能平起平坐的狗,他不會認為是一隻普通的野狗,而這種具有傳奇色彩的唯一,竟然隻向他低頭,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對他王權和霸氣的一種肯定,即使再苦再累他甘之如飴。

我依然高傲,即使吃他送來的東西,我仍然不會讓他摸我。而每一次大白的吃食,都是我叼過去的。

從心底裏,我不希望看到大白吃別人給的食物,我隻是一隻狗,所以“乞食”由我一個來做就已經夠了,我不想看到一隻獅王低頭吃別人給予的食物,我就是不想看到。

原來從骨子裏我還是不能成為一隻真正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