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草003
徐萌萌此人,大眼心形臉,不算頂尖美女,但勝在撒得一手好嬌,賣得一副好萌,並且絕大部分男人都吃這一套。
她和許忘憂的相遇可以參見很久之前的一部香港恐怖片,由袁詠儀和舒淇飾演。舒淇死了來找替身,以著甜美的笑容獲得了袁詠儀的真心相待。袁詠儀視舒淇為最好的朋友,還把自己身邊的好友家人甚至工作都給舒淇介紹了,結果卻被替身了。
徐萌萌有一個很淒慘的家世,她母親很小就去了,父親又是個酒鬼,喝醉酒後就打徐萌萌。
可盡管怎麼樣,徐萌萌依然笑得很甜。
這也是許忘憂和她做朋友的初衷。
一個人在逆境這麼多年,還能堅強的走下去,笑得那麼甜美,是那麼難得的一個人。
可她不知道,一個人在逆境中都能笑得自如的人,除非是心寬如天,剩下的絕大部分都是心計男女。
顯然,徐萌萌屬於後者。
不過,徐萌萌和靳岩的事情不能單方麵的怪徐萌萌。許忘憂托著下巴,想了一大半天。
徐萌萌是怎麼和靳岩在一起呢?並且還瞞了那麼久。想來,還是她對靳岩盲目的自信。
一句話不是敵人太強大,而是自己太蠢。
她以為靳岩愛她。
她以為徐萌萌是她的好姐妹。
看吧,傻女人不一定有傻福。
現在想來,他們兩人早就在後麵聯手嘲笑她的傻和天真了吧。
回憶往事,許忘憂依然會心疼。可每當她有一絲退縮的時候,手上的傷口就像火燒一般的疼。
她問了醫生,醫生隻是說傷口沒好,痛是正常的。
可許忘憂知道不是,這個傷口的痛苦和那盆忘憂草的存在都提醒著許忘憂一個事實。
她重活了一次的事實。
許忘憂在醫院能吃能睡,也不是說心裏徹底的放下了靳岩,隻是靳岩從那天起再也沒有來看她。
許忘憂慶幸靳岩的無情,這樣才能讓她下定決心。
出院的那天,隻有周嫂來接許忘憂。
一路上許忘憂的話很少,倒是周嫂為了逗她開心,刻意的講了她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許忘憂剛開始隻是心不在焉的聽著,聽了一會兒,腦海中漸漸的有了以前的一些記憶。
她開始真正的笑出來。
原來,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很幸福。
見許忘憂笑出聲來,周嫂很安慰。
“老爺臨走的時候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等回家了我做一桌子的好吃的。”
小時候許忘憂是個貪吃鬼,這也是許皮匠慣的。不管他在外麵玩得多晚,都會回來陪許忘憂吃飯。
二十多年來,幾乎風雨無阻。
許忘憂勾著唇角笑了笑,不過很快的,她的笑容僵硬在唇邊。
要說,那些記憶中也有個意外。
許皮匠有一天沒有回家吃飯,他回來很晚。許忘憂本來還在和他鬧脾氣,故意躲在房間不出來。
可她等了很久,許皮匠都沒有過來哄她。
她偷偷的起床,透過書房的大門,悄悄的看見了許皮匠。
他的臉藏在一片煙霧中,看不清楚情緒。
大約是心靈感應,許忘憂知道許皮匠那天的心情很糟糕。
所以,她沒有再生氣,反而是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到了。”前麵傳來司機平穩的聲音,也把許忘憂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小姐,下來吧。”
“嗯。”許忘憂點頭,被周嫂牽著出了車子。
許忘憂結婚後一直住在許皮匠買的小別墅內,靳岩這些年也在外麵購置了不少房產,也提出了搬出去住新房子,可許忘憂對這個老房子充滿了眷顧,一直沒舍得離開。
現在想想,沒有離開倒是好的。
打開門,許忘憂沒有想到靳岩居然在。他一貫不喜歡在家裏,說山上涼,說家裏有陳舊腐朽的味道讓他不爽。
“你回來了?”
靳岩經常笑,如小說電影中溫柔的王子一般。
許忘憂渾身發冷,聲音也有些發抖,“你……你也在?”
靳岩嘴角的笑容擴大了,直到今日,許忘憂仔細一看,才發現靳岩的笑容是那麼的冷,沒有溫度。
可笑她還一直認為那是世界上最溫暖的笑容。
“這是我的家,我不在這裏,能在哪裏。”
許忘憂不想和靳岩吵架,但他們之間明顯是個僵局,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頓了頓,許忘憂率先走在前麵。
“我在書房等你。”
她想,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的她已經無路可走。
書房是許皮匠留下的。許皮匠就是個文盲,大字不識一個,偏偏有錢了還學起有錢人裝學問,裝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