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風雨欲來不外如是。兩日後平川姬氏族中一向力挺姬流玨的吳長老被牽扯進了貪汙案,被貶出京城;李長老醉酒調戲梁王妃,被氣急大怒的梁王參了一本,連降兩級不說,被聖上勒令禁足半年;劉長老外出巡視,遇洪水阻之,無法進京。
三位平日裏最挺姬流玨為族長的長老竟無一人在京城,但見皇室禁軍將平川姬府團團圍住,二公子姬流風而後帶著聖上身邊的紅人高德忠與一位容貌絕色的妙齡少女進了平川姬府。
待見到領頭的是自家二公子之時,姬府眾人原本還有些提心吊膽的心立刻落了地,隻道想來應當與他們無關才是。
事實也正是如此。但見姬二公子越過眾人,徑直向姬流玨的住處走去,一早便被擒住的姬流玨的奶娘、心腹等人早已被壓出了府,而現下仍恍然不覺的姬流玨卻仍在做著春秋大夢。
但見梁一一腳踢開了房門,被吵醒了的姬流玨大怒:“哪個沒眼色的下人,竟敢打擾本公子美夢,來人,將他拖出去杖斃!”
話音剛落,便忽覺整個人被人提出了被窩,這麼一提,總算是將姬流玨驚醒了,看著眼下帶人破門而入的姬流風,他冷冷的盯著姬流風:“軟蛋,你想要如何?”
“不如何。”卻見姬流風笑了笑,朝一旁的高德忠微微頷首,“高公公,宣旨吧!”
高德忠看了一眼神情陰翳的姬流玨,幹咳了兩聲,提醒梁一:“梁公子,你且壓著他,雜家可不會武功,害怕的很。”
但見梁一一手附於姬流玨的身後,而後微微點頭:“放心,高公公,有梁一在此,你可自保安全無疑。”
“那就好。”高德忠用袖口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珠,而後打開聖旨,眾人隻聽他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平川姬氏姬流玨,為人狠毒,奸詐狡猾,年十二,為爭車道,當街打死京師府尹庶子,年十三,將京中歌姬柳月眉鞭笞至死,年十四,三月與考生吳澤恃等四人起爭執,將其溺死護城河,六月玩樂蹴鞠,將淮陰王庶子雙目抽瞎……賜鴆酒,即刻行刑。”
這一句句的事實,便是最後頭的式微聽了也連連搖頭,這是眾人親眼目睹的,誰知曉在私下裏,此人還做出了什麼勾當呢?這人,若是讓他手握重權,決計是夏桀、商紂一般的人物。
待得高公公說完,但見一旁的小太監將一壺毒酒呈了上來,姬流玨掙紮不已,奈何在梁一手中,他就算插翅也難飛!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吳長老!”姬流玨雙目怒瞪著姬流風,咬牙切齒,“姬流風,你休想得逞!”
但見姬流風輕輕一笑:“吳長老前日被貶出京城了,你忘了麼?”
“那李長老呢?劉長老呢?他們是不會讓你在這裏胡作非為的?”姬流玨麵上沒有一絲懼意,而是一如既往的囂張,看的高德忠渾身一個哆嗦,躲到了式微的身後。
式微:“……”
“李長老昨日調戲了梁王妃,被聖上禁足,劉長老外出巡視,遇到了洪水,無法前來。”姬流風麵上笑意盈盈,可讓一旁的式微看了卻不知怎的,一個哆嗦。
“原來你平日裏都是裝出來的,果然那個賤人的兒子與她一個樣子。”姬流玨恍然大悟,冷笑了起來,“姬令宜呢?我要見姬令宜!”
姬流風麵上的笑容不變:“你現在想起父親了?姬流玨,”這還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你該感謝姬這個姓氏,這個姓氏救了你不知凡幾。莫忘了,這個姓氏誰賜予你的,沒有這個姓氏,憑你犯下的事,死一千次一萬次都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