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走了,偌大的房子就隻剩下寂寞的我。生活猶如被抽走了陽光和空氣,沉悶至極。早晨醒來,身邊空蕩蕩的,便無一點做早餐的興致。晚上,不敢看那些恐怖的鬼片,因為沒有安傑寬厚安全的懷可鑽。安傑的電話總會在深夜十點準時響起,親昵的稀釋著我寂寞的心。但思念如野草般瘋長,安傑離開我一個月後,我期期艾艾地說:“安傑,離開我了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等你回家了,我們結婚好不好,我總有一種擔心,擔心時間會離間我們。”安傑心疼地說:“好,等我一回家,我們就結婚。”
我每天反反複複地數著安傑的歸期。下班時路過影樓,望著一幅幅照片裏的美眷,嘴角總會漾起傻傻的笑,過不了多久,我和安傑也會成為一對畫中璧人。
安傑工作期前半個月,每天例行的電話時常會中斷。問他原因,他說工作即將收尾,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信了,囑咐他多休息。臨了,撒嬌地說:“安傑,我已經看好一套水晶之戀婚紗照,很不錯,還有很多優惠服務呢。”安傑淡淡“哦”了一聲。安傑的淡然讓我閃出一絲不安,但很快我又笑自己神經質。撫著安傑家的祖傳戒指,我幸福地對自己說:小如,你快要做美麗新娘了。
安傑回來的時候情緒閃爍不定,尤其不敢直視我的眼睛。直覺告訴我,安傑有事瞞著我。我咬著唇,克製自己不去揭安傑的心事。隻要能和安傑結婚,他的豔遇,我可以隱忍。我帶著安傑來到影樓。從試衣間出來,一身白紗的我猶如仙子,安傑看得呆愕了。我笑著挽起他的手臂,我與安傑終於定格成為美麗無雙的眷侶。
我鬆了口氣。安傑繼續每天呆在電腦上工作,偶爾會有一些令他神色不自然的電話打來。我視若無睹,繼續籌備著我們的婚禮用品。
安傑回家的第十天,家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安傑見了她,臉色刷地白了。我冷冷地望著他們,說:“你們談吧,我出去一下。”下樓時候,我已經虛脫得無法自製了。
我坐在小區的花園裏,亂亂地回憶那個女孩。細細柔柔,小巧如玉的臉上梨花帶雨,是那麼淒怨無助,我的心口奔湧著巨大的痛,隻怕,安傑的這次不是豔遇那麼簡單。
一個小時後,安傑發瘋般抱著她衝出來。近了,我看清楚了那個女孩,手腕上竟有大片的血。天,她居然割腕自殺!我驚訝地捂上自己的嘴。安傑衝上馬路,攔了一輛車。
女孩被搶救了過來,蒼白的臉,靜靜地打著點滴。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安傑的手,弱弱地哀求:“安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不負責任?我求你了,不要拋棄我。”安傑吻著他無骨般的小手,眼睛裏盛滿了愛憐:“好,我不會離開你了。”我退了出去,那一幕,如刀般插在我的心間。
安傑從裏麵走了出來,說:“她睡著了。”我再也無法平靜,眼睛噴了火,逼視著他。安傑垂下頭,說了他們的故事。那個女孩叫紫竹,在武漢,他們在同一所大廈上班。電梯裏相遇多了,就成了一起喝茶聊天的朋友。他們認識的一個月後,有一個晚上,兩人在一起喝了很多的酒,就發生了不該發生的故事。
我流著淚,幾乎是吼著問他:“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要她還是要我?”安傑望著別處,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安傑最終決定與紫竹結婚,多日的相愛一朝化水,我失控般地揪著安傑的衣領:“為什麼不要我,要她?”
“小如,你比她堅強,沒有我,你還可以活下去,可她不行,她太柔弱了。我放棄她的話,她就會變成一具死屍。”